卢继善还是老样子,眼睛也不睁开,点了点头,刘成功干脆利索的说完,便自己坐了下去。
大堂里的其他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了过来,刘员外就当没看见,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那郑员外的心里,也是纠结的不行,有心想要同意吧,似乎不得人心,若是不同意,又违背自己的本心……
且那李县伯的论点,似乎更长久一点,这郑员外倒也想过,先看看自家郎中到底支持那边,
可是郎中一句话不说,他看不到风向标,就不敢轻易说话,可这会就剩下王主薄和自己没说话了,拖是拖不过去了,
郑员外纠结了半天,没一会儿就自己弄得自己一头大火,心一横去他娘的,直接站了起来;
“郎中,下官和刘员外想的一样。”
待说完坐下,这郑员外长叹一口气,又摇头不语,众人看着这个神经病心里想着;
你叹气个什么气,又耍的什么花样,也没人逼迫于你,你嘴长在自己身上,这说完了又要来后悔,有个屁用,人家都给你记录的清清楚楚呢!
这会就是后悔摇头也晚了,真是蠢货一个,过了嘴瘾心里后悔了吧?
王主薄看了一圈,大堂里所有同僚都瞪着眼睛看着他,王主薄心里也是无可奈何。
本来他行事从来谨慎小心,上午就不敢赞同七贯的说法,可是他昼食回来,与刘员外,郑员外三人一起仔细分析,若是不提朝廷的困局,那李县伯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特别是那句,他们有钱了才能吃好的穿好的,天下百姓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这几句话,一直折磨着王主薄的脑袋瓜子,昼食回来他一直就琢磨这句话了。
也罢,大家都说话了,我们三个人便是支持七贯的数目,也起不了决定作用,怕他作甚,就随着本心一回吧,反正都要被否决的,既然如此,我也支持一下那七贯的说法,来个潇洒走一回!
想好了的王主薄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
“启禀郎中,下官和刘员外,郑员外的想法一样,我等三人同进退,支持李县伯七贯的提议。”
听着最后一人也表态了,卢继善睁开眼睛,平静的开口;
“本官支持七贯。”
等着那记录的两个人写下最后一笔,卢继善扭头问道;
“都记录上了?”
“是的郎中。”
“回郎中,全部记录在案。”
“那你们报个数,支持七贯的几人,五贯的几人,其他酒价着几人。”
“回郎中,三贯者十一人,五贯者九人,七贯者四人,三种意见皆未有超过半数者附议。”
“启禀郎中,下官这里记录的,和那边一样,也是这般的数目。”
“嗯,知道了,此事我仓部司里,意见各有不同,若是支持五贯者超出半数官员同意,本官按照朝廷定下的制度,便有权一锤定音。
可今日这等情况从未出现过,本官也不敢擅自做主,尚书与侍郎两位主事官,前日对我有过交代,若是有不决之事,可以入宫请教于陛下。
没想到今日便直接应验,出了无法决定之事,算了,也不用再为难下去,我进宫去求见陛下,如实说明情况,请陛下圣断。”
众人心里想的各有不同,许多人心里都想着,就你们四个人同意七贯有啥用处,还去见陛下?
真是没事找事儿,陛下往里头进银钱,那多少都可以,你叫多让些利头出来,恐怕就难如登天喽!
卢继善看着两个负责记录的七品官员,朗声吩咐;
将你们记录的册本收好,本官要去请教陛下,到底该如何决断。”
“是郎中。”
“是。”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赶紧安排人去按照等级名册,通传那些参与售卖烈酒的大户们,明日申时必须全部通传到位。
后日巳时,所有大户都来仓部司里领酒,对了告知他们,直接带着银钱绢帛来,一手交钱,一手领货,我仓部司里概不赊账。
我们范阳卢氏一共三房正宗,不必诸位操心通传了,今夜回去我自会与家里的尊长,禀报个清楚明白的。
倒是后天,要安排好人在皇城朱雀门处等候接待,刘员外你走一趟,去负责守门的校尉处商讨一番,到时候给我们仓部司行个方便,要不然,那些大户们连皇城都进不来的。”
“郎中放心,我这就过去。”
所有的官员都顷刻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卢继善带着两个负责记录的官员,不急不慢的去了皇城。
话不多说,只说卢继善带着两个记录的七品官,一路进宫,来到太和殿偏殿的书房里,小内侍进去不过片刻就出来传话;
“陛下传令,三位屋里请。”
卢继善再次查看了自己的衣衫,又扶了扶头上的冠带,带着两个手下进入书房。
只见书房里皇帝陛下正在皱着眉头与房玄龄,杜如晦说话,看见卢继善进来便收了声,不再多说。
卢继目不斜视走上前去,弯下了腰;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李世民看了三人一眼,目光在两个记录官员的手里停留了一刹那,开口说话;
“免礼,三位卿家请起身。”
“谢陛下。”
卢继善再转过身对着房杜两人;
“下官拜见两位尚书。”
房玄龄杜如晦和卢继善都是十年的老相识了,房玄龄伸出双手笑道;
“卢郎中快些起来说话。”
杜如晦也笑着说道;
“郎中快快免礼。”
等两个记录的官员也拜见了两位尚书,书房里又归于平静。
李世民平静的开口问话;
“卢爱卿不在仓部司坐镇,来这里找我,可有要事?”
卢继善等的就是皇帝发问,便不吭不卑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启奏陛下,今日我仓部司聚会议事,上了品级的官员,共计二十六人全部参与,一个都不曾落下。
除了两名负责记录的官员没有发声之外,其他二十四名官员都有说话,然最终态度不一,三种意见支持的官员,都未能超过半数,
按照朝廷里定下的章法,臣无权决定,正好这两日我户部主官,尚书,侍郎,皆有事外出,
之前有交代臣的话,若有不决之处,可进宫请教于陛下,是以臣不得不冒昧前来,打扰陛下与两位尚书的大事,还请陛下恕罪,两位尚书恕罪,臣想求教陛下,为臣指点一条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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