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咽下去一嘴肉,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说弼马温,你就比我大了半个月,别肉麻了,还贤弟贤弟,整日里在我很前耍威风……”
李钰话还没说完,程处弼就立马梗着脖子;
“怎么,你听不惯?你听不惯也得听着,我就是大你一天也是兄长,你还想对兄长不敬乎?”
李钰白了程处弼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对你不敬了,你别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我只说你别拿捏架子,都是自家兄弟,你个弼马温,就蹬鼻子上脸,你不想吃坐一边去,真是的……”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你到底有没有请律师兄过来,你明知道我与他交厚,就别吊我胃口了成不?”
李钰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小口白酒,这才说道;
“请了请了,又不是你一个人与他交厚。”
程处嗣凑合过来有些忧虑的开口;
“贤弟,你请律师过来,也没什么,可是为兄方才来的路上仔细想了想,明日来的可都是咱们这些新贵,当初都在陛下的天策府效命,他不是咱们这派的,来了会不会有些太尴尬了些?”
“大兄容禀,我也知道这些的,只是律师兄他与我投缘,且之前在酒楼里吃过那几次酒,从来没有看不起我,又对我甚好。
我就想拉他一把,他那阿耶我也知道,太上皇一脉的心腹重臣,可是陛下已经坐稳了江山,他阿耶就是有想法,也难以行动?
只能是平白得罪陛下,想着他对我的好,我不忍心看着他将来,跟着他阿耶受牵连,
所以才想着,把他拉过来跟咱们在一起,如此这般,以后也算给他自己留个后路不是,兄长您说呢?”
程处嗣长叹了一口气;
“律师兄的为人我也知晓,最是仁厚的了,奈何他阿耶,唉……
你请他过来也行,为兄支持你这想法,不论将来如何,总算他与咱们还有宝林交好一场。
咱们这几个兄弟,将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更不能袖手旁观,否则还算是兄弟一场吗?”
程处亮也放下筷子琢磨着;
“律师兄人品确实不错,公认的老好人,问题他那阿耶可是太上皇的死忠,照我看纳,日后没有好果子吃的,我觉得还是距离他们家远远的为好。”
李钰还没有说话,程处嗣就立马呵斥道;
“你说的什么胡话,兄弟一场,怎能如此做想,若是看着兄弟落难而无动于衷,那还算是个人吗?
你说说,将来我与处弼,和钰弟落在难处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明哲保身?”
李钰也没想到,几个自家兄弟吃个酒说个平常话,程家大兄就生气成这样,再看看右手坐着的弼马温也是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家二兄。
程处亮委屈无奈的辩解着;
“大兄息怒,大兄先息下怒火,弟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不论你们哪个,将来落了难处,我程处亮一定是争前恐后,豁出性命也要和你们站在一边的,大兄息怒。”
李钰想起来自己曾经被圈禁的那两天,好兄弟程处亮,给自己松了一只烧鸡,被秦叔父抓个正着,当场打的皮开肉绽,
回家再被程魔王揍了一顿,但是一句疼痛不喊叫,一句埋怨也不说,咬着牙扛下来的事儿了。
李钰抓住程处亮的一只手,看着程处嗣劝阻着;
“大兄息怒,二兄他的为人秉性大兄知道的清楚,我们兄弟要是有难,他第一个就冲上去厮杀了,怎会是不顾兄弟生死之人,
无非就是嘴上每个把门的,言多难免有失,大兄莫要仔细计较,都是自家的兄弟,何必动怒,请大兄明查。”
程处亮也是怕程处嗣的,其一大兄乃是最稳重的一个,再者将来可是一族之长,其三还是他的嫡亲大兄,若是给惹毛了,一会儿揍你一顿,又不是不敢,且又不好躲避,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别呛他为妙,程处亮厚着脸皮嘿嘿的笑着说道;
“大兄别生气了,裴律师与你们交厚,弟与他只是平平之交,所以也不算说错不是,若是咱们兄弟,那我铁定是拿命来上的。”
程处嗣想想也是如此,二弟确实和律师不是一路神;
“嗯,我也不是故意生气发怒,只顾着揪心律师兄的难处,忽然听见你说离开他远远的,就无名火上升,
虽然你与律师兄不太交厚,但是为兄作为嫡亲长子,教训你那些你也得听着,且我说的并不框外。
虽说律师你们俩交情不深,但是他终究是和我们几个走的甚近,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到时候,我们不忍心看着他受难,自然会想法子帮他,而你又是我们的兄弟,自然又不会看着我们落难,
也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是以你那话也有些不对劲的,日后不可再说,否则我就抽你的鞭子叫你长个记性,免得你将来口不慎言惹出祸事。”
看着大兄不再发怒,程处亮又开始恢复了嬉皮笑脸;
“来来来,我敬大兄一杯,大兄的教训,小弟记住在心里了,早晚需要小弟之处,大兄只言语一声就是,小弟立马跑的快快的,把大兄交代的事情,给办的妥妥当当,绝不会叫大兄失望的。”
程处嗣看着嬉皮笑脸的兄弟,也是无奈至极,不过他对兄弟说的话倒是不用怀疑的,举起酒尊两人碰了一下,程处嗣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这才说话;
“处亮你的为人,我是清楚的,绝不会质疑什么,只是你这嘴皮子上的功夫,真也叫人佩服,早晚都能说个弯弯道道……”
“那是,大兄你们别不服气,小弟只要乐意,死的都能给他说活喽,圆的我也能给他说成是方的,而且说的那叫一个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