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月两百钱的月例,满天下做个对比,也算是上等了,
即便如此,做一辈子伺候人的差事,也买不起手里这根东西……
看到对面坐着的司徒云砂,不停地给自己打眼色,王可馨深呼吸一口气,将内心的烦躁又再次强压了下去。
李钰看着夏竹,凝萃,不动如松,却又不肯退下一步,也是偷偷暗笑。
“既然你俩不肯挑选,那本家主就替你们选一个好了,
只是选哪根,比较适合你俩呢,唉……真是愁人,我也不懂这些女儿家的物事啊。”
看着李钰一根一根的,
翻过来拿过去,夏竹凝萃两个人,都在心里做比对,
这根款式到是好看,就是不太搭配自己,郎君方才拿的那个就不错……
凝萃看郎君终于拿了自己心里挑选好的那个,忍不住看着李钰笑的甜蜜无比。
李钰一直斜着眼睛观察两人,哪能不知;
“好啦,不管好歹,这个送给凝萃了。”
又拿起刚才夏竹眼睛爆发过精光的那根出来,递给夏竹的手里。
这才算结束了战斗。
看着那小郎君从新将小包袱又叠了起来,弄回原样,司徒云砂的两行清泪,终于无声的滑落下来。
回到司徒身边的凝萃,赶紧拿出丝巾给她擦掉,生怕哭花了来之前弄好的粉妆。
王可馨看着小郎君收起来包袱,这才彻底断绝了念想,
看来今夜,压根儿是没有自己的份了,不禁面如死灰,
听说,连那贴身的容娘,都得到了一根。
自己第一个进府,如今,连个丫头,下人都比不过,活的真是太失败了…
看着司徒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凝萃慌的手忙脚乱,还擦拭不及……
这边王可馨如丧考妣,面沉似水,仿佛死人一般的表情,强忍着伤心难过,坐在太师椅里发呆……
李钰这才发现,这古代人也太禁不住开玩笑了吧。
或许自己太过分了些,晕死,好好的干嘛要去招惹他们,这事整的,一个玩笑,弄成破烂摊子了……
得,自己整成这样了,还自己收拾破烂摊子吧,谁叫自己欠呢?
“哎呀两位娘子,这是何苦呢,我就是想着,让她们几个挑选以后,
剩下全都给你俩分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哭的,妆都花成这样……”
李钰跑过去,将司徒搂在怀里,不停的给她擦泪,
不说话还好,这一过来,司徒云砂终于忍不住了,
埋头在李钰怀里,颤抖着肩膀,就哭出了声音!
李钰好大一通安慰,才将司徒安抚下来,
又赶紧跑到王可馨这里,将开玩笑的事,解释个清清楚楚。
一边解释一边把王可馨,搀扶到榻边坐下,耳鬓厮磨了一番。
王可馨激动的问道;
“郎君说的可是真话?
莫不是看我姐妹两个难过,才又临时改了注意?”
“天地良心呀娘子,本想着,和上回给夏竹送小木蛇那样,
就是存心逗弄你们一下,哪能料到,你们这等小心眼儿,难过成这般模样。”
王可馨听到这里,才彻底放松了心神,一脸的埋怨的表情,
“郎君贼坏,如此捉弄我们姐妹,奴家方才,差点都想去死了,也好过如此不受看待。”
“哎呦我滴个乖乖,娘子可不要如此做想,会吓坏本郎君的,
不就是个玩笑嘛,我就想着只给他们每人一个,剩下的都是给你俩的,
所以,怕他们委屈,就叫他们先挑,你看看,给你们留的,这么多呢……
李钰说着话又跑去将小包袱里的金钗,全部抓在手里,拿过来给王可馨观看。
王可馨看着郎君手里一把金钗,在烛光下更加晃眼,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她和司徒云砂都不是贪财的人,只是气不过,如此不受重视,
竟然连个侍女都比不过去,能开心的起来吗?
“娘子你看,这还剩下八个呢,当初我在长安城里,可是挑的最好的铺子,都想着数买的,给你四个,司徒娘子四个。”
李钰说起瞎话,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随便进个铺子。
还是人家店小二拉生意,吆喝着,才吸引进去的,
这会为了哄女人开心,说成是挑的长安城最好的铺子。
说着还朝司徒云砂挤眉弄眼;
“娘子快来看看,哪些适合你戴,我也不懂这些的,要不这几个给你,剩下的给王娘子吧。”
李钰故意随手一分,两只手各拿四个。
司徒云砂方才也哭过了一场,出了闷气,又被哄了好一会,这再听郎君一番解释,已经不气了的。
也走上前来,她不得不过来,郎君又不懂这些,谁知道分给自己的是不是符合心意。
也忘记了刚才心里盼望的,哪怕郎君随便给他一个也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