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阿娘话,儿记住了。”
“去吧,记住就好,跟着大朗做事,多吃些苦,别怕劳累,力气是奴才,用了还回来,老身就不啰嗦了,你们赶紧去说正经事吧。”
“是。”
“侄儿告退了。”
兄弟两人先后走了出来,萧统笑道;
“贤弟,不如去西厢里,坐下详谈,如何?”
“行啊,对了兄长,伯母年近古稀,头脑却如此清晰,说话行事,都按着章法进行,当真了得。”
李钰和萧统走着聊着,就进了厢房厅堂。
待两人坐下,萧统才回复道;
“贤弟有所不知,家慈出身良好,乃是前朝的勋贵门户,也读了不少的书,
于这大道理上,可是丝毫不含糊一点,我家又是萧氏正宗血脉,
阿耶在时,就是上一代萧氏大族长,是以门风严谨,规矩也是不少,贤弟肯定也不习惯吧。”
李钰尴尬的笑笑;“确实有些拘束,不过对后辈要求严厉一些,也没啥坏处不是。”
“对了,贤弟今日前来,说有要事,不知是何事嘱咐?”
李钰想了想,才缓慢开口;
“兄长刚来新地,按说应该熟悉一段时日,再说正事不迟,
奈何如今的李家庄,要做的事太多,只能劳烦兄长出手相助了。”
“贤弟不必说那些客套话,你我兄弟一场,有什么不能说的,还熟悉什么,直接说吧,要愚兄如何行事。”
李钰尴尬的笑笑,本想说些场面话,人家直接就给戳破了西洋景,到底是做过县尊的,自己这两把刷子,递不上招啊。
“是这样的,路上咱们不是说道那大型酿酒作坊的事,今日小弟可不是睡到巳时方起了,
这一大早我就和家生子那十九姓氏的族长族老,商讨过了,
这才赶来你这里,就按照原计划进行就成,只是,我府里的两个管事,处理府中的事物,倒也中规中矩,可这种大事就显得捉襟见肘了些。
所以小弟想请兄长出面,担任酿酒一事的总管事,所有和酿酒有关的事物,都托付给兄长,包括将来的粮仓,稻米的收购,
所有酿酒作坊如何进行,各个小作坊又如何处理,如何统筹等,
小弟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和酿酒有关的一切,都要有兄长点头处置,才行,以后我就不用操心了,免得胡乱指挥,反而本末倒置。”
萧统倒是不怕这些,长安县人口几十万,各种各样的事一堆,他都干下来了,还说这酿酒的作坊?
“贤弟,愚兄没有话说,只是我一个外边来的,刚一过来,就拿了大权,这可不太合适吧。”
李钰可不讲这些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五个庄子,可是他的王国。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兄长放心就是,咱们这庄子的庄户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不会排斥你的。
再说了,小弟可是这里的大家长,最大的哦!
只要我决定了得事,庄子里都会拥护的,兄长有啥不放心的,快快说完,然后咱们回府里用昼食。”
“这……”
“哎呀我的萧兄,亏你也是宰相之后,怎么如此磨磨叽叽的,行不行你给个痛快话吧。”
李钰能不着急吗,这萧统可是个大才,做那一方县令真是委屈了,李钰这里缺什么?
不缺银钱,不缺忠心的手下,最缺的是啥?~唯有人才而已。
骑兵都尉柳万泉,冲锋陷阵,那绝对是一把好手,
保护几个庄子的安危,那没话说,去长安城拉银钱,更不用担心。
只是也仅限于此了,除了打架斗殴的事,你找他也是没用,别看块头不小。
后宅内院倒是有两个厉害的,一个思路清晰,账目明白,还反应快速。
另一个统筹大局,也不是一般人物,奈何都是女儿家家的,一件事两件事,暂时委屈一下可以,总不能天长日久的总在外抛头露面,那也不合适啊。
公输族长可是个相当厉害的了,人老成精,就没有不会的,
别说几百人的酒厂,人家几千人的工程,都给你安排的严丝合缝,管理的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可人家除了有关工程上面的事情,其他的全都没有任何兴趣,
自己也去客客气气的请了两回了,四大坛美酒倒是收下了,正经的,却始终连个屁都没答应。
李钰缺的就是萧统这种方面俱到,能抓管理的高层人员,当初在大牢里,一听说他有可能要被开除,李钰立马就打上了注意,为的就是今天的事儿。
“成,贤弟如此看的起我,愚兄也不矫情了,接下了这差事。”
李钰听见这话眉开眼笑的,
“既然兄长答应了,今日就去府里吃,我叫厨房弄一桌地道的席面,兄长有所不知,最近我研究出来一个新鲜吃法,今天叫兄长尝尝。”
萧统除了在大牢里那些日子,能跟着大吃大喝之外,其他时候哪有多少机会,吃那些漫天要价的席面?
听说又有新鲜的吃法,赶紧问到;
“是何等吃食,愚兄这刚吃过还没多大一会,听贤弟这么一说,
又要饿了,不如咱们边走边说,先去府里如何,
若是我阿娘听到,我这馋嘴的话,少不得又是一顿训斥……”
“那是,那是,”
两人像老鼠一样,开了厢房的门,蹑手蹑脚的出去。
萧统门外,李钰的几个丫鬟,和仆人,看着两人,贼一般的走路姿态,
都是目瞪口呆,一个堂堂县尊,另一个是县子爵爷,怎么如此这般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