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看他对田地相关的领域,了解的还不错,算是个干实事儿的,便夸奖了一句。
至于这梁管事具体说的什么,李钰并未听懂,绕口令似的文言文,李钰非常头疼,
不过也算听明白了核心问题,朝廷允许在规定范围内,自由买卖土地,有这一点就行了。
梁管事对于自己的专业领域,相当的自豪,干了半辈子的他,再不熟悉这些,还不如撞墙死了算了。
“郎君过奖了,都小人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那你再说说,现在田产买卖都是何等价格?本郎君也好有个比对。”
“是,这土地田产的买卖,受诸多事情的制约,
小人这其一,这水地,山地,平地,坡地,价格不一,就是同一种土地,土壤好坏,肥瘠区别,等也都决定了价格的高低,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地,
上上等的肥地,也有千金一亩的,中地也有七百钱一亩的,
像山地,耕种不容易,灌溉更难,便是一百钱也无人问津。
其二若是买来用作耕种,则要便宜许多,若是用来置办庄园,府邸,则要贵上许多。
其三,若是买卖土地从中取利者,价高,若是百姓因贫困,家有死人要埋葬,因此卖地者价格就会公平。
这其四嘛,倘若是天灾来临,田地就贱。”
“不错,梁管事于土地田产一事上,确实有些本事,今日唤你前来,皆因本郎君有事嘱托。你可要仔细办事,不得耽误。”
“郎君放心,小人办了二十年的差事,从未出过一丝插池,郎君尽管吩咐就是。小人一定尽心尽力而为。”
“如此便好,某欲购买土地田产,增强府中库存,也好为子孙后代添砖添瓦,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便是如此。”
李钰早就给自己的发财大计,想好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郎君欲如何购买,又要买在何处,”
“就用银钱与布匹绢帛,粮食,都可以去换,且看卖地者,有何要求,他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什么。”
至于何处,本郎君必须与你说个清楚明白,就沿着就要修造的河道两岸进行。”
“回郎君的话,河道两岸上,大小不一,有些许土地田产,是已经在府里的。不知郎君还要多少?”
李钰想了想,既然要玩,不如就一次性玩个大的,也不枉这一世的一场富贵。
“你就沿着河道两岸,上下各三十里,两岸之上,十箭之地购买就是,”
“嘶……”
梁管事听说这句话,只打冷战,从没听说如此置办田产的家主。这简直就是个败家之子。
如此这般,四代家主积累的财富,顷刻之间就能毁于一旦。
“启禀家主,河道两岸,虽然接近河流之便利,也有上等好地,
然多有薄田,地势高处,并不存水,是以产量也小,多有亩产一石(53公斤)的,
倘若买上许多,岂不是太不划算,且上下”三十里怕不有数十万亩,如此这般,
府里的钱库,岂不是要一夜搬空,请家主三思,三思啊!
况且即便是按照亩均六百钱,郎君说的那些,至少也要二十多万贯银钱,方能填平这窟窿。还不说其中一些熟地要价更高,
两岸百姓,多不是咱们自家庄户,恐怕也会有哄抬价格的嫌疑。
倘若算上这些在内,小人估计,差不多得三十万贯左右。
还请家主恕罪,小人……小人揣测,便是将府里几个钱库搬空,……也恐怕买不到郎君所说那些!”
吓坏了的梁管事,赶紧说完,便拿起袖口,擦拭头上不停冒出来的冷汗。
这家主是吃错药了,还是昏了头,竟然想出如此荒唐的事来,自己就是听听,已经被吓的,汉水打湿了衣衫。
自己活了快五十了,还从未听说哪家大户,有如此购买田地的,真是匪夷所思至极。
“什么?竟然要几十万贯?
这梁管事说完,李钰自己也懵了,几个月前,他费尽心机,又拿许多粮食换来木材,辛辛苦苦的建设一个新农村,
又将几十套别墅,忽悠给一群,功勋贵族,方才得了将近四万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