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李泰在行动(1 / 1)

 李恪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岑师,岑师之言正是弟子所想。太子新伤,无论是谁,只要在此时弹劾太子,必叫父皇震怒,父皇必定出手维护,太子只会毫发无损。还有,即便现在把李承乾推下太子的宝座,最终得利的绝不会是本王,而会是老四李泰。既然如此,弟子何不上书为太子壮声,这样不仅太子的储君之位暂时稳住了,还能得到父皇的好感,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岑文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李恪继续道:“太子的储君之位可以丢,也必须丢,但绝不能是现在丢。但朝中诸事本王尚未布局妥当,若是此时易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贵族忽然转助魏王,弟子绝非对手。”李恪想要夺储,故而必须要扳倒李承乾,如今以李承乾的处境,再过些时日,李恪和李泰联手要想扳倒李承乾非是难事,但难就难在李承乾失位后李恪如何得位,若是李恪不能得位,那扳倒了李承乾又有何意义?只是平白便宜了旁人。如今的大唐朝局,无论内外,李恪布局不过短短数载,想要凭借着区区数载的功夫,与长孙一党和关陇门阀对抗,还是太显单薄了些。李恪要先保住李承乾的太子之位,待时机成熟,自己羽翼丰满之日,再对李承乾动手,一举尽功,否则只会叫李泰之辈坐收渔人之利。岑文本点了点头道:“殿下所言甚是,如此看来,倒是臣杞人忧天了,殿下既有此意,臣便放心了。”岑文本原是担忧李恪急于求成,欲此番趁着李承乾坠马重伤,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反倒惹得李世民忌惮,以致前功尽弃,故而专程在府上等待并提点李恪,不过如今听得李恪这么说,岑文本便不必再担心李恪冒进了。李恪看着岑文本,却接着道:“太子乃是嫡长,又得父皇宠爱,父皇想来也不愿因此废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外加老四又野心勃勃,现在老大丢失太子之位,只会便宜老四,对本王百害而无一利。”岑文本闻言,笑道:“殿下不担心此番保了太子,日后又该如何叫太子失位,反倒担心魏王趁机上位,想来殿下是对日后扳倒太子之事已是十拿九稳了?”李恪道:“太子性情如此,对弟子而言要对付他倒非难事,弟子明日便当进宫,一来暂保太子储君之位,二来,弟子也不会叫太子的储君之位坐的太过安稳。”岑文本看着李恪的模样,似乎已有成竹在胸,岑文本欣慰道:“那微臣静候佳音。”……魏王府,议事厅。李泰一回府便召集来自己的心腹王珪、刘洎、杜楚客、韦挺、房遗爱等人。“诸位,本王那太子大哥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没事居然去赛马,这下好了,把腿给摔断了…”李泰幸灾乐祸道。“哈哈,这是天助殿下,太子成了瘸子,瘸子太子本来就有失国体,更何况一个瘸子将来如何能成为一国之君,如何能君临天下,从古至今还未听说过瘸子当皇帝的先例…”房遗爱毫无顾及的哈哈大笑道。“房公子慎言!”王珪忍不住提醒道。房遗爱有了王珪的提醒才有所收敛,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出言无状,喜形于色,大伙对这位房家老二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大家不由得感叹,虎父犬子,房玄龄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会有如此草包的儿子。“房公子所言虽然有失分寸,但不无道理,如今的太子已成为了瘸子,已不足以胜任太子之位,而殿下身为嫡次子,应该责无旁贷的担起太子的重担…”杜楚客道。“杜大人所言甚是,我们应该联合群臣助殿下上位…”刘洎激动道。“要是能联合汉王,成功的把握将会更大。”王珪忽然开口道。“汉王就别想了,孤王那位三哥粘上毛比猴还精,本王特意暗示过他,他却无动于衷…”李泰冷笑道。“汉王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即便太子被废,太子之位也与他无缘,索性就什么都不做,得过且过,混吃等死!”房遗爱讥笑道。“好了,不提他了,相信以我们的实力以足够将老大从太子之位拉下马,大家以计行事便好!”李泰霸气道。“偌!”次日,一封弹劾太子的折子就进入了皇宫。“陛下圣览,臣密本禀奏:太子承乾,为陛下嫡长,居东宫之要,立国储之本,一身所系,天下万民,海内安稳。然太子年少顽劣,不知其重,竟与孩童无异,岂有人君之相,又怎宰治万民,为人表率?臣等闻之,痛切腑内...”李承乾坠马,断了右腿,李世民的心里本就不甚爽利,随着一封自御史台发来的匿名弹劾的奏疏,李世民的心中便越发的不悦了。这封密奏所禀,仔细讲来,所言确也不虚,太子李承乾身为国本之重,自需谨言慎行,方是应当,可李承乾却先失其德,再失其行,全无人君之相。有李世民文武双全,珠玉在前,李承乾这个储君着实显得太过不堪了些。只是这些话虽是不虚,若是放在平时,李世民也能听得进去,但现在,在这个关头,李世民怎么看着都觉着是句句诛心,似是在隐射、污蔑太子,恨不得将这包藏祸心的上书之人提来面前,重杖三十。在李世民想来,这密本上书之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坦荡君子,必是另有阴谋,若非如此,当真是如他自己本中所言那般忧国忧民,便该如魏征那般直言劝谏,而非在背后作怪。但这一封奏本还不是最为致命的,致命的是随着这封密本进宫,朝中内外在有心人的煽动之下,似乎已有太子德不配位,理当废除的风声。李世民也下令李君羡着百骑彻查,三法司严肃,但这些东西便如山中之风,来的毫无痕迹,想抓又如何能抓得住,反倒越发惹得朝中谣言四起,李承乾的处境更为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