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很是清楚张婆子地性子。冷笑一声道“哼。供着?这要是能供着就是阿弥陀佛了。就怕是个不省事儿地。”
梦娘也没有见过张家姑奶奶地泼辣和刁钻。只是想着这老太太跟着自己地侄子住能怎么样。再说她自己个儿也是可怜呀。陈氏看着梦娘这个样子。心里也是暗叹‘这孩子太是心善了。就怕是被蛇咬地农夫。’
芳姐儿想着凤珍和自己地身高胖瘦差不多。便拿了自己还没有上过身子地缎子棉衣裳拿了去。凤珍见了很是喜欢。在身上比来比去。换上了衣裳倒是比平日里又好看了几分。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酒说话。刚开始他们很是放不开。想着如今是大官了。生怕人家瞧不起自己个儿。后来吃了些酒。又见刘强一家子待自己很是亲热。也就放开了。满屯笑着道“强子哥。你让豹儿带回来地银子让俺大办俺娘地事儿。俺们小门小户地也不知道怎么办。倒是豹儿忙前忙后地。那知道咱们镇里地有头有脸地人都来了。办地很是体面。”
刘强一想起张婆子心里就难过,在自己最难的时候也就是张婆子给个馒头烧饼的,让自己个儿有个安身的地方,想着想着眼角湿了,转过身擦了擦泪,才笑道“恩,那就好,俺本想着怎么也要回去,然看着俺这不中用的身子,真是不行呀。”
满墩叹息道“俺娘到去的时候还想着你呢,说‘强哥儿过的可是好了,咱家的包子给强哥儿送去,可怜见儿的,没了亲爹娘。”
刘强听了这话实在忍不住,泪流满面,芳姐儿也是咬着帕子流泪,张氏扭着脸哭,武哥儿和豹子也是叹息,满屯摸了摸泪道“强子哥,看看俺都说些什么呀,倒是惹得大年下的哭,咱不哭了,俺娘也是寿终的,都活了七十五了,也是个喜葬。”
丽娘起身给刘强斟了酒道“爹,咱们家以后给叔奶奶立个牌位,以后也是能拜祭的,您别伤心了,仔细伤了身子。”
芳姐儿和巧巧也赶紧的劝慰,这才好了些。
芳姐儿在张氏屋里算着账,刘强和豹子,武哥儿商量满屯兄弟的安顿,这个时候团团进来回话道“老爷,太太,都安置妥当了。”
张氏笑道“可是派了妥帖的人了?”
芳姐儿道“恩,俺先让团团去伺候两日,这几天家里实在是缺人手,想着过了年再选,如今看来得让人牙子来。”
武哥儿想了想道“咱们还有三个出产的大庄子,要不让俺这屯叔和墩叔去照看,让豹子专心的经营咱们的作坊。”
豹子自从作坊办了起来,就没有一刻闲的,又要照看作坊,又要打理庄子,这舅舅年纪也大了也就是管管发货等事务,实在是忙的晕头转向,好在芳姐儿帮着管账,出些主意,倒是不会垮台,如今这般的安排实在是好,也就同意了。
眼下要过年了,真是忙的脚不沾地,人人都是从早上当班一直到深夜,芳姐儿和巧巧更是每天也就是睡个两三个时辰,丽娘倒是真是甩了手,只是带着一家子的孩子。
半夜砰砰砰的敲门声,看门的钱婆子暗恼‘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这会子来了。’起身道“干什么呢,这会子敲门?”
“我们是舅老爷府里的,赶紧的,有要事儿。”这婆子一听是舅老爷府里的半刻也不敢耽误,忙开了门,那来的人道“赶紧的回话,我们家奶奶出了事儿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