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勇带着柱子等人走过来,在城外截杀溃逃的士兵不仅效果明显,而且伤亡很小,耶律五万的士兵被他杀死了五百多,而他手下的兄弟才折损了十几个,他本人也只是有些轻微的擦伤,说道:“将军,耶律五万逃走了。”
玉郎点点头,这一仗,耶律五万折损了一多半的士兵,城里的军械粮食也全部被自己得到,虽然逃了主将,未免不够完美,但一夜之间攻克凤翔,给许老虎攻克陇关赢得了时间,也算是战果辉煌了。
耶律五万大概没有料到玉郎会这么快攻城,毕竟说好的十日期限才过了一半,因此并没有像宝鸡县那样将百姓的粮食集中起来烧掉,就连府库的粮食都没有被搬出来,还有那些刀枪,弓箭等军械,都捆扎整齐的放在库房里。
韩克穷派人把守着库房,又将城里所有的郎中大夫都找来医治伤者,不能不说耶律五万守的很顽强,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给自己造成了三千个伤兵,死去的也有两千多。如果不是刘二疤神勇无比,拼死攀上城墙,也许这一仗还会死更多的人。
玉郎问道:“让你的兄弟休息一夜,明天一早追上去,一定要把耶律五万杀掉。”
凤翔城的东面是岐山县,玉郎不能给他喘息的时间,一定要尽快的追上去,趁着耶律五万来不及布置城防,将他干掉,要是晚了,就会付出更大的伤亡。攻克凤翔,让他损失了两千兄弟,许老虎又带走了五千,曹多田和刘二疤也负了伤,现在只有胡勇了。
铁匠现在已经是个小头目了,因为刚才在城外截杀耶律五万的人马表现勇敢,被胡勇封了个百夫长,不过他手下的弟兄却只有五六十人,但铁匠仍然很高兴,竟有一种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感觉,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当兵的料,早些年只是埋头打铁,太可惜了。
兴奋在心里盘绕,好像喜鹊在枝头鸣叫,铁匠一点也不想睡,几个兄弟弄来一些酒菜,李大牙又找了一个说书的,大家在院子里一边喝酒,一边听故事。
铁匠得意的想着,到了明天派个兄弟去把自己的婆娘和孩子接过来,如今自己大小也是个官了,须得让她们也跟着沾沾光才对。
屋子原来的主人被他赶到了对面的那户人家,在虢县定的规矩现在已经没有人遵守了,听说曹多田和刘二疤都占了一座大屋子,有人说,刘二疤嫌那户人家的孩子哭闹,让人把那孩子给摔死了,虽然不知道真假,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百姓的死活了。
说书的是个跛腿的老汉,一条腿已经不好使了,另一条腿吓的直哆嗦,连站都站不稳,铁匠觉得好笑,怕什么怕,只要你把老子们伺候舒服了,谁在乎你那条贱命。说道:“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只管说,老子们可不白听。”从兜里摸出一个铜钱扔在他脚下。
平常跛子在街市上说书,都是由听的人随意看赏,大方点的扔个文钱,小气的听完就走,但像他这样只出了一文钱就要包场子的,还是第一回遇见,铜钱就在他脚下,跛子却不敢捡,苦着脸笑着说道:“各位好汉肯听小人说书,那是看得起小人,哪能要好汉的钱呢,小人就说个聂隐娘的故事吧!”
李大牙嘿嘿一乐,说道:“好,大爷就爱听娘们的故事,说得好,大爷还给你赏钱。”
柱子静静的走进来,天已经快要亮了,胡勇让他通知兄弟们准备好,吃过早饭就出发。铁匠有些不甘心,怎么才刚刚进城,就又要走了,总的让人享受几天吧!
柱子说道:“兄弟,如今这事也由不得你,将军已经下令了,胡大哥也没办法,你还是趁着这会让兄弟们打个盹,待会吃过饭咱们就去攻打岐山县。”
铁匠想了想,忽然高兴的说道:“怕个球,那个耶律五万已经被咱们打怕了,没准这会正躲在被窝里尿裤子呢!咱们只要追上去,他准的投降,说不定又是一场功劳呢。”
李大牙有些不舍的对跛子说道:“记住今天说到哪里了,下次回来老子还要听你接着说。”摸出一个铜钱扔到地上,说道:“今个爷高兴,就多赏你点钱。”
跛子陪着笑说道:“是,是,小人一定记着,今个说到了那个聂隐娘不听其父的劝阻,执意嫁了一个磨镜子的后生,甘愿清贫,下次大爷回来,小人一定接着说。”
李大牙呲着牙走过来,说道:“他娘的,这娘们武功这么高,她爹又是个什么大将军,怎么偏偏嫁了一个只会磨镜子的后生,这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他娘的,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也娶一个这样有钱人家的闺女。”
铁匠笑着说道:“你只要露出牙,谁还肯嫁给你。”
李大牙咧着嘴嘿嘿的笑,铁匠如今是他的顶头上司,就算真的取笑他,他也不敢还嘴,说道:“我要是能娶一个有钱人家的闺女,也不用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你们混饭吃。”
玉郎坐在屋子里苦思着,凤翔城被攻克了,并且得到了近六十万斤粮食,还有一些军械和御寒的物资,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胡勇去追击耶律五万,以他的沉稳,就算不能攻克岐山县城,至少也不会吃大亏。许老虎去夺取陇关,这一路倒是让他忧虑,陇关虽然守军不多,但却是个军事要地,本来就易守难攻,也不知道许老虎能不能在五天之内攻克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