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汉子大声呵斥着将一个老汉赶出来,一个汉子扯着一个小媳妇往屋子里拽,那小媳妇使劲的挣扎着,不住哀求,另几个人围着一个年轻后生就是一顿拳脚,那后生被打的一脸鲜血,抱着头躺在地上。韩克穷跟在玉郎身后,笑嘻嘻的看着,骂道:“王晓三,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
玉郎冷了脸,大喝一声:“住手。”
那几个人连忙住手,脸上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大概不知道玉郎为什么会发怒。老汉却清醒过来,扑过来抱着玉郎的腿,咚咚咚的磕着头,哭着喊道:“老爷呀,大老爷呀,您行行好,饶了我媳妇吧!我给你磕头了。”
曹多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一拳擂在王晓三身上,将他打的一个趔趄,劈头盖脸的骂道:“你他娘的不懂规矩吗?是不是老子没给你讲过,如今咱们买卖干大了,可是规矩不能乱,有了好东西还轮不到你先占着。”
连曹多田都这样说,玉郎气的哭笑不得,他虽然不认的这个王晓三,但也猜出他从前是跟着曹多田的土匪,做的就是抢钱抢粮抢女人的买卖,只要是看上了什么,只管抢就是,要想跟他们讲道理,根本就讲不通,他们只认拳头,谁拳头硬就服谁。
玉郎冷着脸喊道:“韩克穷,你现在就带着人在城里巡查,有谁再敢……”他本想说骚扰百姓,就地正法。这些都是兵书上说的治军之道,可是眼下情况特殊,自己率领的这些人根本就称不上是军队,且又是饥寒交迫,不让他们扰民,他们吃什么,住哪里,兵书上推崇备至的那些名将还有万般无奈,就地筹粮的事迹,此时也只好事急从权了。
想到这,语气也缓和下来,说道:“有谁再敢强抢民女,伤害人命,立刻给我抓起来。”韩克穷答应一声,领着一队人走了。
县令早被杀死在城中,曹多田让人将县衙草草的收拾了,让玉郎居住,也不知从那里寻来两个年轻女人,过来伺候,这是从前山寨里的规矩,下山抢了好的东西,走要先送给职位高的享用。玉郎也无心和他说这些事情,让他召集各个头领到县衙来议事,并将那守城的军官押来,仔细查问周围的情况。
不多时,众位头领齐至县衙,许老虎从官军的库房里寻了一副盔甲,神奇十足的穿在身上,瞧见那被俘的守城军官跪在地上,上去踢了一脚,说道:“你瞧我穿着这身盔甲,官可是比你还要大些。”
守城的军官连忙说道:“大人穿这身盔甲,至少也是个统制,小人不过是个通将,比起您还差的远了。”
许老虎哈哈大笑,学着戏文里的样子,说道:“众将军听我号令,咱们……。”猛然瞧见玉郎一脸心事的坐在正中,连忙收起笑脸说道:“将军,咱们如今得了这处城池,你好歹也封我个官当当,让我在兄弟们面前威风威风!”
刘二疤笑着骂了一句,上前扭住他的手臂,说道:“如今兄弟们正在城里搜查漏网的官军,想不到你竟然撞到爷们的手上,来,来,来,让爷们抓了你去领赏。”和他闹到一处,玉郎与这些人相处,从不摆什么架子,因此大家也随便惯了。
玉郎摆摆手,说道:“咱们还是议一议下来该怎么办的好?”
曹多田说道:“兄弟们都是粗人,将军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咱们都听你的。”
玉郎问那被俘的军官,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俘的军官哆嗦的说道:“老爷饶命,小的名叫孟鼎柱。”
许老虎又是哈哈大笑,说道:“顶住,你他娘的这名字起的好,咱们这边一攻城,你立刻就跑了,可没见你顶住呀!哈哈。”
玉郎说道:“你要想活命,倒也简单,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的回答什么,倘若有一句假话,我立刻就将你的脑袋砍了。”
孟鼎柱磕着头说道:“老爷有什么话只管问,小的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玉郎说道:“我问你,从这里到散关怎么走?”
胡勇微微一愣,诧异的抬头看玉郎,按照黄庭下最早的安排,一旦起事,首先是要夺占陇关,将关中地区的西大门堵上,然后发兵东进,袭占凤翔,京兆府,占据潼关。但玉郎问的散关却在南面,是进攻蜀川的通道,难道玉郎是要去攻克蜀川,但是没有关中作为基础,又凭什么去占据蜀川。
孟鼎柱说道:“回老爷的话,散关在南面,只要攻占了宝鸡,渡过渭水就是散关,只是渭水上没有渡桥,只能乘船渡河。”
玉郎说道:“宝鸡城中有多少守军?”
孟鼎柱说道:“也只有五百守军。”唯恐玉郎不信,又说道:“从前蒙古人也试着从这里进攻宋朝,只不过这里易守难攻,蒙古人试了几次,也就罢手了。宋朝人又不敢进攻,况且还有渭水阻拦,因为只派了五百人,老爷要是想进攻散关,这些人马……。”他本想说这些人马只怕不够,但此时命在人家手上攥着,这种冒犯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玉郎点点头,蒙哥一走,整个关中地区为之一空,别说宝鸡这样的小地方了,就连凤翔城也不过只有两千人马把守,叫来两个汉子,说道:“把他先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