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穷？难道仙人也要用钱么？”刘羽被尚炼说的话弄的一愣，好奇的问道。在他看来，仙人那都是清高无比的，和钱这种东西沾上关系的话，未免太俗了些。

“我不是说钱，要用钱的话，师傅药园子里随便一株药拿出去都能换好多钱。你怎么比老驴我还笨呢，嘿。”尚炼无奈的看了一眼刘羽，不过并没有真的责怪刘羽，反而有些开心，仿佛有人比他笨那是很值得高兴的事。

“我说的是对我们修炼至关重要的灵气。”尚炼接着沉声道。

“灵气？那东西不是生于天地之间的么？”刘羽更加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灵气生于天地之间。日月精华，树木吐息，无不释放着灵气，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怎么会有穷这一种说法呢？

“修士所消耗的灵气量远远高于凡人，修为越高，所需要的灵气量越是恐怖。虽然我们角云宗所处已然是灵气浓郁之地，但是弟子上万，每日灵气的消耗量非常大，如果任由弟子们毫无节制的修炼吸收的话，迟早会有灵气消耗殆尽的那一天。”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就和我村子里的渔夫们出去捕鱼一样，打到小鱼的时候总会放生。给将来留点希望。”刘羽接腔道。他本就十分聪颖，此刻尚炼一点他就明白了。

“咦，你说的打鱼和我讲的这个事情一样么？”尚炼瞪着牛眼不解的看着刘羽。

“额，没什么，师兄你继续。”

“唔，从千年前开始，我们角云宗的天地灵气就不够用了，宗门前辈为了防止出现灵气干涸的那一天，做了一个阵法，用来分配十七个山峰的灵气使用量。”说到这里，尚炼的眉头缓缓的皱到了一起。

“分配？”

“是的，就是分配，每两年分配一次，每个峰的灵气都是规定好的使用量，用完就没了。每峰所得灵气多少全靠你自身的修为去争取或者是对宗门做出一定的贡献。”

“那我们峰的灵气还剩多少？”刘羽追问道，他好像隐隐明白了尚炼所说的穷是指什么了。

“如果让师傅吞吐修炼的话，顶多一个月，而让我们两个来消耗的话，估计还能用个一两年。”此时尚炼的眉头已经完全皱在一起，挤出一个大大的川字。

“所以师傅一般不在峰里修炼，一般都是趁夜换身衣服去灵气多的山峰偷偷的修炼。”尚炼有些古怪的道。

刘羽的脑海里则浮现出了一个穿着各式衣服，摸黑蹑手蹑脚找地方盘膝打坐的黄药子。难怪师傅老是不在峰里，原来是因为这个，刘羽不禁心下暖暖，咧嘴笑了一下。这个师傅虽然看起来对他不管不顾，一天就知道喝酒逗狗，很不靠谱的样子，但其实还是很照顾自己的徒弟的么。

“师兄，你说靠自己的灵气去争取或者是对宗门做出一定的贡献，那师傅的修为在峰里应该算很高了吧，怎么灵气还是不够用呢？”

“哎，师傅的修为是很高，但那时几百年前了，师傅如今快三百岁了，师弟，你知道筑基期的寿元是多长么？”

“师弟不知。”

“就是三百岁。”尚炼有点难过的道。

“师傅以百年时间便入了筑基期，是宗里当年数一数二的天才人物，可是之后的两百年却一直停留在筑基期，再无寸进。一开始宗里还会按照他应有的资质分发给他大量的灵气，可是后来师傅一直没能晋级，加上师傅收徒又极为古怪严苛，一直没有徒弟，宗里给的灵气自然是越来越少了。若不是师傅管着一片药园，若不是这药园里有一些只有师傅才知道怎么种的稀有药材，宗里怕是早就要给十七峰换主人了。听师傅说，这几十年给的灵气越来越少了，哎。”尚炼不无伤感的道，那么大一个块头的人，伤感起来竟然给刘羽一种无助的感觉。

“师傅的寿元快到了么。”刘羽喃喃道，他并不十分关心灵气的事，相反却对那个没说上几句话的师傅寿元快到了而伤感。自己本是一介凡人，是师傅将他收入门下，如今自己能修炼了，却突然听说自己的引路人即将要驾鹤西去了，这怎能让他不难过呢。

“是的，纵使以师傅之资，也难逃天地法则啊。”尚炼叹了一口气道。

“这些年来，师傅将自己以前的一些法宝全都拿去换取灵气了，也使得峰里没什么像样的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