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出蓟门关的时候,新任镇北将军突然谋反,勾结叛军,将我们的撤离路线通报了叛军。我们……遭遇埋伏,在三名白金武士两名白金法师的围攻下,陛下,陛下……”梵温贝克赫说不下去了。我也猜到了。
“后来,陛下叫我到武威城来找你,他说大人您一定在这里。于是,我昼夜赶来了。”他终于断续说完了。
不行,不能任由师父的国度沦为魔族的乐园。
“魔圣天君!”我与凌玄发两人相视一惊,显然,所有这些变故只有一个人做得到,那就是似乎无所不能的魔圣天君。
“快带我们去!陛下大概坚持不了多久了。”想到皇帝陛下这时想要见我,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还有那半张羊皮的事情,这些都不能耽误。我们决定连夜疾驰前去。
三天之后的傍晚,我们六人风尘仆仆跑进拉姆斯特因城。
“快,快,陛下快不行了!”刚一冲进行宫,一名内官就站在门口跟着喊,“陛下已经一连昏迷了三次了,每次醒来都再问你们怎么还没到。”
行宫内外一片慌乱,许多人跑来跑去。
皇帝的卧室中,围着好大一群人,有御医也有皇帝的妃嫔。这位年仅二十四岁的皇帝还没有任何子嗣,只有两个小女儿。
拨开众人,我与梵温贝克赫走到床前。大概刚刚换过药,室内有一股浓烈的草药味。突然见到我俩出现在眼前,皇帝那失神的眼睛蓦然有了光彩。
“是,是雪戈吗?”他伸出一只手,却总也抬不起来。
“陛下,是草民雪戈!草民来迟了。”我双腿一屈,跪在了床前,抓住了皇帝那衰弱的手。
“现在可以看到你,真是太……太好了。”他每说一个字都十分费力,似乎一个字之后就不会再有下一个字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说。
“陛下,您先休息吧,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的。”我这样说,旁边的人也都附和。
“不,朕,朕自己知道,朕大概……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这时,他的眼神似乎又失去了神采。我发出一股强大混沌力量,进入他的体内,这才使他又有了些精神。这时我也发现,以他的伤势,若不是一股强大意念的支持,三天前就已经死了。他全身经脉寸断,身上受了那剑客黑空的螺旋剑气,血液几乎已经流尽了。看着他那惨白如死的面庞,我也知道,他已经没救了。我突然想起了四年以前的那个下午,当时还是十三亲王的他来到我就读的喀土穆大学,视察这里的教学情况时,他站在那高台上那充满雄图大志的演说。想到他,我又不由得想起了朗月公主,他俩本是双生兄妹,长得十分相似。可是,现在对于公主,却没有丝毫的消息。
“陛下,你可以的,我向你保证!”我安慰道,尽管这不过聊尽人事罢了。
“雪戈,你听朕说,不要打岔。”一名始终侍候在他身侧的妃子替他将枕头垫高了一些,使他可以更方便的说话,“朕十七岁达到白金大武士的境界,从未尝过败绩,这一次,仅仅这一次,不仅输掉了江山,也输掉了自己的性命……朕知道,你从前一定恨朕,恨朕对你鸟尽弓藏,其实,朕只是想要完全巩固这个国家……”
“……那柄剑,可以给朕看看吗?”
我掏出了马赫迪皇室世代相传的圣光骑士剑,力量到处,振出了一股蓝色的光华,轻轻的将它递到了皇帝手中。他显然已经拿不稳了,我在一旁帮他扶着。他略略赏玩,仔细看着剑柄上刻下的那句话,“马赫迪一世,剑在朕在,剑在朕在!……可惜,朕既没有得到剑,也没有成就先祖大帝那样的伟大功业……”
“这个,给你……”他抖索着将另一只手伸入怀中,想要摸出什么,却又拿不出来,那名妃子伸手入他怀中,帮他拿了出来,是半张羊皮,“朕知道,这对你,可能用处更大,朕……已经没用了。你们都听着……”蓦然,他的声音放大了几倍,全屋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从今天起,雪戈,雪戈……就是帝国的君主,你们的主上,你们应以这祖先的剑起誓,效忠新主……”
“陛下!……”我觉得很意外,对他的这个决定,旁边众人也都跪了下去,惊呼着。
“你们……起誓!”他固执说道。众人无法,只得对着那圣光骑士剑发誓效忠新主。
“好,好……雪戈,只有你,才能重建朕的国土,朕……相信……相信……信……”最后一个字,他终究没能说得出来,手一松,圣光剑掉在了地下,他眼中最后的一抹光彩也就此消失,彻底为永恒的黑暗所替代,他往日那勇武的身躯也蓦地松懈,侧侧的滑进床内。
“陛下,陛下!”我喊叫出声,拼命的将浑厚的元素力量输入他的体内,可是,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手已经彻底失去了活力,热度正被冰凉所取代。
周围的众臣、妃嫔一起哭了起来,在床前跪了一圈。
“没用的。”凌玄发悄声在我耳边说道,“现在,你只要做到替他恢复国土,将无辜的百姓从屠刀下拯救出来,他在天之灵,也一定可以安息!”
抵御魔族蛮族的联合,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重建马赫迪帝国。这几个全新的使命,使我有些不知所措。在这里,我就要率领着这三十万军队抗御城外的进攻,立即提前进入统一战争的规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