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继续问道:“你的名字是不是叫聂童啊?”聂童点了点头道:“是。”老婆婆“哦”了一声,伸手从自己的怀中摸了很久,三人都在看着她,她的手很是颤抖,她的动作很慢,过了很久,她才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个黄皮纸包着的东西。
老婆婆又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打开那一层层的黄皮纸,里面竟然是一把钥匙!难道是这屋子的钥匙?倘若是!为什么她会有这里的钥匙?老婆婆伸出颤抖的手,拿着钥匙道:“这是老闻头让我呀,交给你的。”
她说着话,弯腰就咳嗽起来了,聂童接过钥匙,那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钥匙,可是她忽然觉得这把钥匙很沉重,她的心竟然紧张了,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聂童忍不住问道:“老婆婆,闻老呢?他在哪里?你怎么会有他屋子的钥匙呢?”老婆婆叹了口气摇头道:“哎,别说了,老闻头一个月前就死了。”“死了?”这句话像是一道惊天巨雷打在了聂童的身上。
她手中的钥匙险些掉在了地上,聂童惊讶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老婆婆似没有听见她说话,接着说道:“老闻头啊,得了重病才死的,他每天都会站在门前等人,我呀,总是问他在等谁?他就说,他在等他家的小姐。
可是他等了很久他家的小姐也没有出现,有一天啊,我让我的孙子来给老闻头送新炖好的鸡汤,可是孙子回来告诉我说,他已经死了,死了几天了,身子都凉了。他在临死前的几天,我们在一起聊天。
他就给了我这把钥匙,说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就让我把这把钥匙交给一个叫聂童的姑娘,他还说那个姑娘是他一直等待的小姐。这位姑娘,您应该就是老闻头要等的人吧?”聂童急切问道:“那闻老的坟墓呢?”
老婆婆叹了一口气道:“老闻头不让别人给他立坟。他说他这一生习惯了风雨,他跟我聊起生死的时候,他说他喜欢在风中飘,也许会有一天会飘到小姐的身边,所以我就让我孙子把老闻头火化了,他的骨灰也撒在这风中了。”聂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闻老死后心里也是挂念着自己。
她的双眼已经朦胧,泪水已经流出了眼眶,滑出了眼角,顺着她的脸颊留到她的嘴边,、眼泪是那么的咸,她心里是那么的愧疚,那么的伤痛。老婆婆叹息了几声,拄着拐杖就走了。晨曦把聂童抱在了怀中。
现在的她需要一个怀抱,他们似乎也看见了那个在门口等待的老仆,只为了等待他的小姐归来。过了很久,聂童的心情才平复,晨曦伸手拭去了她眼中的泪水,轻轻说道:“你已经回来了,他也就不必再等了。”
聂童点了点头道:“我本是想让闻老做我们的主婚人,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又夺眶而出。晨曦拍着她的肩头,聂童哭泣道:“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上次回来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的陪陪他的。”
有多少老人像闻老这般,他们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儿女归来,可是等他们归来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堆白骨了,这是聂童的心病,或许能令她永久的牵挂。只有等待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她忽然觉得要学会珍惜是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门开了,这里的家具还是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她可以看到当时他们那样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但是现在那椅子上已经积上了灰尘,聂童走上前,伸手擦去了上面的灰尘。她跪在了地上,这个椅子是闻老坐过的。
那一次见到他她是多么的激动,多么的惊喜,可是欢喜却是那么的短暂!晨曦冷幻月静静的站在她的背后,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聂童是需要一个人承受,因为这份主仆情只属于她自己。过了很久,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聂童平复了心情,看了一眼周围,突然说道:“我们就在这里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