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魁,以斗抉魁。
斗的是底蕴,是未来,亦是实力。
蜕凡境界的弟子斗过一场,这是未来。
道台境界的长老斗过一场,这是底蕴。
至人境界的强者斗过一场,这是实力。
三方面全数碾压的门派,当冠绝十二派。
这是每一甲子一次道脉会首之时,各派比较综合实力的法子,也是彰显实力威慑他派的最佳途径。
想要参与斗魁,唯有拥有至人境界的门派才可,否则三场比两场,那算什么事?
在过往的三百年里,因为唯有广成仙门有至人强者,是以一直是广成仙门不战而胜,坐拥十二派第一之名,以此积累煌煌之势,一声令出,便有各派景从。
即便是因为有玉虚宫支持之故,但本身实力不够硬,也是怪不了人家阳奉阴违甚至于甩都不甩你的。
但现在,在这一个甲子,广成仙门有对手了。
‘若是掌门师兄所料无误,慕玄陵应当是要以斗魁之法挫我派之威,并且拉拢十二派中的多数,以多压少,在实力和人心上皆数要胜过我派,如此才让玉虚宫那边无话可说。’
丘云子眯着眼睛,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跟随在慕玄陵身侧的楚牧,‘此子,虽不一定能代玉鼎宗出战,但若让此子效仿玉玄之举,在玉玄死后未尝不能成为第二个玉玄。’
心中思路滚滚而过,丘云子明面上却是一派平静,说道:“吾徒司钦,堪为广成仙门本代弟子第一,便由他压制境界与贵派楚牧一战。他们的成败将决定你我的赌约谁胜谁败。”
说话之时,站在丘云子身后的那名弟子上前一步,体外的紫气绕体而行,隐约之间,可见乾坤太极。
‘我先前看走眼了,他这紫气不是八卦紫绶衣尚未有所成而外泄,而是其本身的先天之体外泄气息所成之相。’楚牧见之,暗道。
人与人之间不是生来平等的,有些人自小孤苦,哪怕是得以踏入修炼之途,也可能因为资源、资质等问题步步艰辛。
而有些人,或是天生特异体质,生就不凡,或是在娘胎里就受到各种天材地宝的养护,甚至有大神通者亲自出手为其打下根基。
这司钦,就是后者。他还在娘胎里,就被确定为乾坤道体,并且还受到广成仙门的重点培养,在尚未出生之时就被打入一道乾坤大道气,在天生不凡的情况下还有后天不惜资源的培养。
比起此人来,楚牧都可以说是一介草根了。
“楚牧,你不是要打遍十二派吗?如今,贫道给你这机会,击败司钦,我广成仙门年轻一代的弟子便算是败给你了。”
丘云子目标直指楚牧,说话之时,自信之色完全没想过去掩饰,“你若不敢,可让君自在来。”
“谁说不敢?”
慕玄陵直接一口答应,“贫道替师侄应下了,玉鼎弟子,不弱于人。”
这二人直接应下了这赌约,双方目光交错,似有无形的火花在激窜,紧接着······
“哼!”
丘云子闷哼一声,摇晃着退后一步。
他一手按着胸膛,看向慕玄陵的眼神中难掩错愕和恼怒之色。
‘这无耻贼道,竟然用境界压人?’
眼神交锋,双方皆是流露出胜券在握的气势,但谁料慕玄陵仗着自己境界高,实力强,直接以至人的气势压人,让丘云子吃了个闷亏。
本来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排场,广成仙门率先弱了一头。
慕玄陵见状,微微一笑,充分表明一个意思——实力强,就是为所欲为。
“咳咳······”
太虚道人连声咳嗽,插言道:“既然是老道提议此约的,便由老道充当公证人吧。今日午时,云中城卷云台上,二人一战。届时,城中的一些来客也可能前去观看,诸位,就算是让老道收个场地费吧。请!”
说着,他便挥手打开大殿主门两边的侧面,示意两方人别走在一起,别又打起来。
主人家都这般说了,那自然是客随主便,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当真想要得罪云中城的意思。
两方人便从两边的侧门出,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走在高阔回廊里,云明眼见另一方人走开,道:“这太虚老道还是这般圆滑,怎么都不肯介入道脉之事中。”
“是啊,他刻意定时间进行赌斗,还让其他客人观看,就是想表明自己只是一个公证人,没偏向谁的心思,”慕玄陵同样道,“太虚老道,当真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