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云并不想用对待狱霸的方式来对付牢头。
他不想藐视国法,虽然国法已经被这些人所玷污。
不过,他的态度开始变得冷漠。
“恐怕要定了我的罪,换上囚衣之后,你才能搜查。”
“在这里,大爷我说了就算。”
“你这是罔顾王法。”
牢头被燕飞云的神采吓了一跳,以前见过这种人,弄不好会吃亏。
不过,他也没那么容易就倒下。
“大爷就是王法。”他几乎在咆哮,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谁敢私自代表王法,难道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么?”
王铁肩冷冷的声音,打破了牢里的尴尬局面。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军士,提着食盒。
牢头心里一凉,顿时矮了半截。
这种话在私下里说说可以,如若被居心不良的人当作把柄,就是藐视圣上,面临身遭极刑的悲惨结局。
历代以来,各种罪状,以大不敬的罪名最为严厉,一旦被扣上这种大帽子,莫说跳进黄河,即使跳进黄海,也难以洗清。
他一定要洗一下自己。
“王副指挥,这只是玩笑话,不能当真。如若你揪住不放,恐怕没有人敢做人证,你也讨不了好处。要知道你有后台,我也有靠山。”
“哈哈,莫说我这两名亲信可以作为人证,难道像牢头这么风光的职位,就没有人心中有所惦记么?”
王铁肩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瞄着两名狱卒。
两名狱卒吓得低下了头。
他们不是不想当牢头,而是不敢想,否则,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
两边都得罪不起,他们只有装熊,应付这复杂的场面。
王铁肩冷笑着,继续说道:“听说有人在城西买了一间大宅院,要是没机会居住,未免太过于可惜了吧。”
牢头彻底服软了。
他在城西购置宅院,操作极为隐秘,怎么会走漏了消息?
这大不敬的罪名,还有权衡的余地。
毕竟,这两名军士是王铁肩的心腹,所作供词就要打个折扣;其他的人,借个胆子,也不敢卷入这种官司,自己拼上万贯家财,未必翻不了身,说不定还可以治王铁肩一个诬陷的罪名。
购置宅院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以他的薪俸而言,恐怕一辈子也买不起那间宅院,钱从哪里来?如若追查此事,那可是人证、物证俱全,再也无从抵赖。
刑法严苛,必然将财产充公,自己就白混了一生,连子孙都不能安享清福。
“呵呵,指挥大人,你老人家一向胸怀宽广。小的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你老人家高抬贵手,不予计较。今后但凡用得着小人,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不仅需要及时拍马溜须,还要拍着胸脯保证,今后绝不敢再和王铁肩作对。
那个精明些的狱卒在观察着,领悟着。
他好想喷牢头一脸花露水,这一副丑恶的嘴脸,让人看着,真的很恶心。
他已经提醒过牢头,那是王指挥送来的犯人,要求好好对待;人家都送上孝敬了,牢头偏偏不服气,还想再整上一番。
结果,现在吃了亏,还得哀求王铁肩原谅。
不过,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够往上爬,将来自己要慢慢体会学习。
王铁肩淡淡一笑,说道:“为朝廷效力,当然要尽心尽力,不过,鄙人一向不会轻易得罪同僚,各位今后说话办事,小心些为好。”
平时,他根本没必要理会这些下层吏员,给他们一个教训就是了。
天下这么大,类似的人物多的不可胜数,如若自己生这份闲气,气也气死几回了。
以牢头为首,众人急忙点头哈腰。
王铁肩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反感,和这些人说话,简直浪费他的精力。
他走到燕飞云身前。
“燕兄弟,你放心,你的案子一定会尽快了结。本来我想陪你吃饭,不过马上要出去应付公务,你只好自己一人吃饭了。”
燕飞云多少有些感激,毕竟人家是出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