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浩走后，方大伟找出蔡茗娴的名片，掏出手机，走到阳台上，按名片上留下的手机号码拨过去。

刚才在网上查到李志成的新闻之后，方大伟就想到了秦元锋，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渣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如计划中一样，两只眼睛已经瞎掉。虽然几乎可以肯定没问题，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只是刚才张文浩在旁边，不方便打这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两人寒暄了几句，蔡茗娴感谢方大伟送给她一个挎包，说她很喜欢，并问方大伟喜欢什么，她要送一件东西给他做纪念。方大伟打趣道，不用了，除了女朋友之外，什么都不缺。蔡茗娴听了，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方大伟开始旁敲侧击，将话题引到邓芝兰的那件案子，说他回来之后，心里还惦记着公安局大门外马路边的那两位老人家，不知现在他们怎么样了。蔡茗娴告诉他，政府已经出面安顿好他们。方大伟于是随意地问，秦元锋是不是还逍遥法外？

蔡茗娴告诉他，昨天晚上，秦元锋开着一辆小轿车出去吃夜宵，在十字路口发生了严重交通事故，他开着的那辆小轿车狠狠地撞到天桥桥墩上，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他的两个眼球竟莫名其妙地被撞爆了。令人面思不得其解的是，他全身并无其他伤痕。赶到现场的公安人员和交警人员都查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什么东西把他的两个眼球撞爆的。

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方大伟一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心里依然如释重负。

“大伟，前些日子，我们两个在食堂里辩论，你曾经说你相信‘举案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当时我根本不相信，并反唇相讥。可是现在看来，你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蔡茗娴道。

“嘿嘿，这跟我早年所受的教育有关，”方大伟道。

“哦，家庭教育？”蔡茗娴显得的些惊讶。

“算是吧，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老奶奶曾经跟我说，很久以前，我们那里很穷，村里有一个恶人，曾经在地里挖了一个坑，屙了一泡屎，再用土填平，在上面插上一根红薯苗，然后引同村的一个人用手去挖，结果那人挖了满手的屎，害得他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后来，那个恶人临死的时候，严重发炎，没日没夜的痛苦呻吟，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到第四天的时候便死翘翘了。这就是老一辈教育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一个经典案例，至今记忆犹新。”方大伟道。

“好故事，这个故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经把善恶有报的概念诠释得非常到位了。想不到你早年所受的教育这么独特。”对于这个故事，蔡茗娴表现得非常感兴趣，接着开始缠方大伟继续讲，“喂，还有什么好故事再讲一个给我听听，就一个，一个，行吗？”

“还有一个故事，说的是我们村里有一个恶人，他晒在自家院子里的腊肉老是被人偷，却又查不出是谁干的。于是他一怒之下，就在腊肉里洒上老鼠药。几天以后，同村有一家三口离奇死亡。那时候，乡下人命很贱，死了就死了，不会有去查究竟怎么死的。事后那个恶人酒后吐真言，自己把这件事抖了出来，人们才知道怎么回事。不久之后，他家一家四口竟也莫名其妙地死了，没有人知道他一家四口是怎么死的。有人说，他家可能也吃了洒老鼠药的腊肉。”方大伟又讲了一个故事。

“好故事，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蔡茗娴兴致勃勃地嚷道。

“不讲了，绝对不讲了，要是咱俩将来有缘再见面，我保证每天给她讲一个故事，一连讲一千零一个，不多不少，怎么样？”方大伟信口开河，搪塞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想，人海茫茫，世事悠悠，有多少人一辈子只见过几面便永远再也见不到了，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有缘。所谓的有缘，那是蒙人滴。

“好啊，我们来一个东方版的《一千零一夜》。你讲完这一千零一个故事之后，我负责整理出版。”蔡茗娴大笑道。

在电话中，方大伟明显感觉得到她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开玩笑。

方大伟心里笑笑，不接这个话茬。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