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关天月却闭上嘴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向天亮若有所悟,“老爷子,我有点明白了。”
“哦,你明白什么了。”关天月微笑着问道。
“他们的婚礼在八月十二日,今天才八月八日,您老人家提前來滨海,敢情不是为了他们,而是奔着我來的。”
“也许,也许可以这么说。”
“噢,我明白您的用意了。”
“什么用意。”
“野孙子终究不如亲儿子啊。”
“你不野,你是我的亲孙子。”
向天亮摇了摇头,“不,您要对我下手了,或者,您准备对我下手了。”
关天月笑道:“下手,我对你下手,你的脑袋进水了。”
向天亮瞅着关天月,“为了您儿子,您要把我从滨海赶走,对不对。”
关天月说,“不对,我要启动原计划,让你重归关家。”
向天亮呵呵笑了,“狐狸的尾巴,终于露出來了。”
关天月脸一沉,“臭小子,怎么说话啊。”
向天亮还笑,“狐狸是狡猾的意思,狡猾就是聪明,聪明就是狡猾。”
关天月道:“天亮,我是在帮你。”
向天亮点着头,“同时也是在帮您自己和您儿子。”
关天月哦了一声,“兼而有之,一举多得,一个共赢的举措。”
向天亮微笑着说,“您老人家费心了。”
摆了摆手,关天月道:“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在滨海待着,实际上并不开心,比方说,今年以來,你还沒有回过向家。”
向天亮噗的一声笑,“情报工作做得够细的。”
关天月又道:“我沒有说你有家难回,或是无家可归,更不是指责向家,因为我们关家沒资格指责向家,不过,自从你堂弟向天行不幸遇难以后,你在向家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而且长孙的地位实际上已不复存在。”
耸了耸双肩,向天亮道:“那又怎么样,沒有人能阻止我回家。”
关天月微微摇头,“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心在阻止你回家,因为你内疚,你堂弟向天行的死,你要负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向天亮楞了一下,“还百分之七十,我说老爷子,您是怎么算出來的,难道您要为您小儿子原來那个皮包公司及其违法行为翻案吗。”
关天月说,“那件事你做的是对的,我不会翻案,我说的是因此而造成你的困惑和影响。”
向天亮说,“那我也说句不敬的话,在我与向家的关系上,您老人家不要说挑拨离间的话和事,向家养了我二十二年,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背叛向家的。”
关天月点了点头,“这个当然,这也正是我赞赏你的地方,我的意思你是明白的,回归关家,并不意味着背叛向家,相反,这还能更好地报恩向家。”
向天亮笑了笑,掏出一支香烟,点上火抽了起來。
向天亮:“听起來,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建议啊。”
关天月:“你还沒听到具体的建议是什么,怎么就说建议美好呢。”
向天亮:“您老人家的中心思想,无非是为了避免我与关青亭的冲突。”
关天月:“关青亭是你亲叔,你就不能用尊称來表述吗。”
向天亮:“我这正是为了表述上的方便。”
关天月:“你们两个,其中一个离开滨海市,就不会再有什么冲突了。”
向天亮:“您是指我吗。”
关天月:“为什么不能呢。”
向天亮:“无利不起早,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呢。”
关天月:“庸俗。”
向天亮:“我就是庸俗的人,无法和您比较。”
关天月:“首先,你的仕途会更加广阔。”
向天亮:“这听起來不错。”
关天月:“其次,你留在滨海,仕途就被局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