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后有个丫鬟扬声道，“正经还不如我们晋州呢。”</p>

晋州？</p>

晏五行那边来的？</p>

掌柜的听到晋州两个字，显然也是想到了晏五行，脸色变了变。晏五行和唐燕凝合伙开分号的事，虽不是秘密，却也没有大喇喇宣之于人前过。</p>

这少女来得香楼后，掌柜的见她服饰华贵，神色傲然，只 以为是哪个大家千金，好生让到了楼上雅间招待。</p>

却不料这少女挑三拣四一通，将香楼里的几样最好的香料香膏统统挑剔了一回，最后指名要香楼的招牌寒香隐。</p>

寒香隐本是唐燕凝照着古方香谱制出来的，除了寒香隐外，另外还有桃夭处等三样。只不过，尚未还未推出来。</p>

这几样香调制不易，均需要当季的时令花草。故而寒香隐推出短短的时间里虽然创下了极大的名声，但错过了时令，此时却是没有的了。</p>

掌柜的已经向少女解释过，却不想着少女看着厉害，身边丫鬟也不是善茬，竟然透露出是来自晋州了。</p>

掌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才进门的唐燕凝。</p>

少女很是敏锐，见到掌柜的神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唐燕凝。</p>

唐燕凝素来喜欢打扮自己，今日穿的便是最新的桃花锦所制成的衣裙，一袭红衣红裙，灵蛇发髻，眉间一点玫红色的花钿。发间只佩戴了一套珍珠步摇蒙络摇缀，中和了她因过于明媚耀眼而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眉眼，令她看上去温柔了不少。</p>

“东家……”掌柜的迎过来，低声对唐燕凝道，“这位姑娘非要咱们香楼里的寒香隐。我告诉她时节不对，另有别的上好香料不输于寒香隐，只是她不肯干休。”</p>

这，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的吧？</p>

掌柜的虽然不知道这少女为何来这里闹事，但从方才见到了唐燕凝起，那少女眼中一瞬间的变化，还是捕捉到了一抹敌意。</p>

“你就是这里的东家？”少女身后的丫鬟昂着下巴，挑眉问道。</p>

这个时候，谷雨就派上用场了。</p>

她从唐燕凝身后闪出，迎着那丫鬟，嗤笑，“你这丫头好生无礼。便是问人身份，也该有个相问的样子。这样高声大气，知道的你是在打听，不知道的还以为顺天府衙门的老爷来了问案呢。”</p>

“你！”那丫鬟显然也是嚣张惯了的，一时竟然被谷雨伶牙俐齿问得哑口无言，顿时涨红了脸，用力跺了跺脚，“你好生无礼！”</p>

谷雨撇了撇嘴，这就吵不过自己了？</p>

这段数，还不如国公府春晖堂里的三等小丫鬟呢。</p>

也不知道对面的少女到底什么来历？</p>

那少女看着唐燕凝，目光中充满了审视。良久后，肃容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容，对着唐燕凝点头致意，“唐姑娘。”</p>

“姑娘认得我？”唐燕凝有些意外。</p>

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们，她不说都有结识，但谁家有几个姑娘，哪个是嫡出哪个是庶出，各自的脾气秉性如何，又和哪家是亲戚，她多少还是知道的——这些都是和康泰安泰两位公主一起时，听到她们提起过的。</p>

唐燕凝很确定，眼前这个少女，不是京城里的人物。</p>

既然不是京城人，如何一眼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