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小老儿不是不肯出手，”土地老抬起袖子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汗，“那怨婴来头极大，再说那女人的老公，老朽就是远远一看，都觉得煞气冲天，凭老朽着微末修为，怎敢与之相抗。”

“噢？那你是看着他到了上海，有看着他走的？”祖天心问道，“那为什么你没有向我来打报告？难道你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你当真是胆大包天吗，身为上界仙官，竟然这么糊涂，和那种害人性命的妖孽混为一伍。”

“不是啊，上仙，”土地老脸色一白，这顶大帽子他可顶不起，“那天，我远远的看着上仙好像也有所察觉，哪知道上仙后来跟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就没管了，小老儿也不敢打扰上仙的雅兴，就去找了当铺那个老头，小老儿连他的门都进不去。”

土地老一看祖天心皱着眉毛冥思苦想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后来那个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二位上仙的修为，收束了气息，小老儿虽然眼睁睁的看着他为祸，可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确定是这样？苍松子那个老家伙竟然连门都不让你进？”祖天心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土地老。

“上仙明鉴，上仙明鉴呐，”土地老听着祖天心的语气稍微有一些松动，“小老儿怎么敢欺瞒上仙，就是借小老儿几个胆也不敢放肆啊。”

“你可是见过那个男人的样貌？”祖天心眼珠一转又问。

“看是看过了，”土地老迟疑说，“只不过看不清。”

“嗯？”祖天心声调一提，“什么叫看过了，只是没看清？”

“不管小老儿用肉眼看，还是用神通去看，那个男人脸上就是一层涌动的黑气，看不清楚啊，”小老儿脸色又是一苦，“他一感觉到小老儿的窥探，直接就把小老儿吊在土地庙的横梁上，小老儿差点直接被打成兵解了。”

“别动，出了乱子可别怪我，”祖天心探出大手摁在土地老的天灵上，掌心佛光一吐，土地老数百年的记忆像潮水一样从眼前哗哗流过。

在土地老的记忆里，祖天心看到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从上海外滩的海面上一脚一脚的走过来，背后是电闪雷鸣，波涛起伏的海面上，怒浪滔天。

等男人走近了，脸孔上却是一张绘画着八卦图案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双眼里精光闪烁，然后画面扭转，一栋豪宅里祖天心正和一个女人在床上翻滚纠缠在一起，再然后就是土地老被苍松子门楣上的八卦镜挡在外面的情景。

祖天心收回手掌，土地老跟着也松了一口气。

“他带着八卦面具，你怎么说看不清？”祖天心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