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陶然居(1 / 2)

闲妻良夫 令狐狐 0 字 2021-08-07

 待走进了陶然居,扑面便是一股子檀香味,估计是点的多了,浓的冲人鼻子。严小夏猛的吸了两口进来,差点忍不住要咳嗽。还好芙儿对她摆出一个禁言的手势,她才收住咳嗽,只微微清了清嗓子。

就这声音,却还是让芙儿瞪了她一眼才向里走去。

陶然居里不仅檀香点的重,还有屋子里的整体颜色,也都全是浓重的黑。严小夏一走进去,就感觉气氛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从外室开始,就是黑色镶着金边的一层层厚帘隔断,旁边的蜡烛都是细细灯芯,多,却还是显得很暗。她低着头,从眼角向两边瞄过去,没过多远就站着一个丫鬟,都是动也不动,好像蜡像做的一般。

严小夏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如果不是前边还有一个精灵一般的小姑娘带路,打死她也不会主动进到这里来,这里面真的是太诡异了。

她不由上前两步,更是跟紧了芙儿。

走到里面的内室,一阵暖意扑了上来,亮度也比外面高了不少,严小夏感觉这才像是人呆的地方。她跟着芙儿止住脚步,便习惯性地抬起头想看一下环境。

她的眼神却正好撞进另一个人的眼里。而这双眼睛,却是意外的无神。她本以为自己冒犯到了人,连忙低下头去,却又一回想,这不对劲,便还是悄悄的抬了抬眼,再往上看去。

那在小榻上斜躺着的人,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面色略白,像是久病未愈的样子。他黑色外衣上也是描了细细金线。长发及腰,全散在身后。一双手放在身前,不时拨动着面前的金算盘。

严小夏经常看老掌柜在柜台里拨着算盘,但这人,却是完全不同的。他的手指关节白的几乎透明,纤长的划过算盘珠子,感觉能听到像是在奏响一首乐曲。

他的目光朝向她的方向,严小夏能够肯定,他却分明看不到任何东西。

严小夏再看了一眼,更是确定,这人的眼珠黑色,却是根本没有聚焦点,看向这边的眼里也根本没有温度。

“你在看我?”正在看着的人却突然响起声音,这让严小夏吓了一大跳,她连忙低下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芙儿回头看了看她,见她低着头,便笑着上前道:“老爷,我哪里看您了?我在看今日吩咐刚换的塌面。我早就说该换个颜色了,成天黑色,我都想要吐了。”

那个她叫老爷的人却并没回应她,还在朝着严小夏看来,道:“我在问她。”

芙儿丝毫不介意的拉着严小夏上前,笑着道:“她怎么敢看您啊?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呀!您是不知道,刚才她在我身后跟着,那个畏畏怯怯的样子,真不像是秋娘调教出来的人。”

严小夏心中忐忑,明明这人就是看不见,却在问她话的时候看出来的眼神,就变得浓烈,也不再是冰冷,而是灼人的烫,若不是他问,严小夏还真当他什么都能看见。

那人算是没再计较这个问题,又拨动了两下算盘,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严小夏还没来得及回答,芙儿就已经抢着答了:“回老爷,她叫小夏。”

“小夏?”他朝芙儿的方向转去,身子稍稍坐起来一点,道:“怎么?”

“老爷,可不是那个小夏。”芙儿笑着答道:“估计是秋娘那里新来的,看着眼生呢!不过倒是讨了个巧儿,叫着一样的名字。”

“会吗?”那人又看向这边,严小夏明知道他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还是觉得这视线盯人有些渗得慌。朝芙儿看去,谁料她这次倒没准备抢答了,也是看着自己等着回答。

严小夏连忙低下头道:“回老爷,会的。”

她心里像在打着鼓般的忐忑,进来是进来了,可到底为什么能进来?这下,连问什么都不知道,一径的应了,待会若是叫她绣个花什么的,还不要愁死人的?

心中急了起来,却也只好等着被使唤。

“那就开始吧!”芙儿似明白那人意思,便开口对她道。

“啊?”严小夏蓦地抬起头来,开始什么?这就开始了?要做什么呀?她又不知道那个叫秋娘的要送人进来干嘛,现在可怎么开始?

芙儿看她傻住,脸色有些变了:“怎么?你不是说你会吗?”

严小夏有些踟蹰:“是会的。”可是会什么啊?

“那就唱啊!”芙儿走到她身前,一张小脸上满是着急,生怕这又是送来一个不行的。她扭头看了看躺在榻上的人,见他面上露出几丝不耐烦的意味,更是急了。索性推了一把支支吾吾的严小夏:“怎么?到了这儿又不会开口了?

“不知……”严小夏有些犹豫,唱歌,唱就唱,那么多歌谁怕谁啊?关键是,不会这人是已经点了歌的吧?她决定赌一把:“不知老爷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芙儿听她这样问,倒是顿了一下,不禁让严小夏心里狠狠地提了起来。不过她又摇头道:“上次有个叫册儿的,唱的哪个曲子,倒是很好听。不过听说是京都乐师的曲子,不知你听没听过。”

“芙儿姑娘说来听听?”严小夏听她这样说,原来自己做的曲子也能唱?那就没什么问题吧?现代那么多歌难道还能没有个这人爱听的?想到这,她才暗暗放下心来。

芙儿想了一想,才道:“名字……名字好像叫做红袖泪。你听过么?若是能唱来,倒也不错。”

“这曲子倒未曾听过。”严小夏佯装仔细想过,才遗憾地摇着头。

“那就唱你拿手的。”男子开口,明显已经有些不耐。

严小夏低低地应了一声,答道:“那就唱一个叫《断桥残雪》的曲子。是一个姓许的乐师做的曲子。”

她缓缓开口,有些紧张,这样唱歌给人听还真是有压力,不过也只好豁出去了。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