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来的老百姓都低着头不予回应。
一来是不想捧这家伙的臭脚,二来说些不中听的话,搞不好会被刘大头盯上了打击报复。
这个畜生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刘大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就感觉很没有意思。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落在了一个壮实的汉子身上,“哟呵,这不是咱们的飞哥吗?
当年就是你护着那丫头片子,听说前段时间你家还找媒婆去提亲了,让徐佳给拒绝了。
现在这朵鲜花儿老子要摘了,你有没有想说的呀?”
被唤作飞哥的汉子,是当年的孩子王,孔武有力打架很厉害。村里的孩子都环绕在他身边,非常听他的话。
那时候的刘大头跟人家一比,就是癞蛤蟆想跟雄鹰比较,想得美。
现在,当年的雄鹰扛起锄头泯然于众人,而他这个癞蛤蟆发达了,要吃最鲜美的天鹅肉。
刘大头得瑟的厉害。
飞哥捏着的拳头紧了又紧,恨不得一锤头,给刘大头打个满脸开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但是今日不比当年,刘大头手里有枪,背后有日本人靠着。
他发泄一时之怒,要牵连一家人倒霉。
“刘队长发达了,您厉害。”飞哥低着头说着表达顺从的话。
这一刻,他向现实认命了。
“好,能认清自己就好。”
把当年欺负过他的人,一句话就训得向他低头,刘大头的内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感。
但这一个还不满意,刘大头把当年一起玩的,一个一个找出来,问他们感受。
享受那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满足。
过足了瘾,才让人敲徐家的门,准备迎亲。
大门后面,徐莹的父母内心煎熬无比。
刘大头带着人堵在门口,说明他们女儿没有被抓住。
这是个好事。
但问题是,一会要怎么才能把刘大头糊弄过去。
即便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事到临头,徐莹的父亲还是没底。
不客气的砸门声,就好像菜市口砍人头的时候,监斩官扔下的令牌。
徐莹的父亲心里一突突,强忍着恐惧上前开了门。
苟润地带人一马当先闯了进来,“老头,把新娘子叫出来吧。
我倒是见见大哥所说的天仙般的姑娘,长得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对我老岳丈客气点。”
刘大头不咸不淡的批评了一句,对着徐莹的父亲说:“老岳丈,说好了的今天来迎亲,轿子都带来了,把新娘子请出来吧。“
看刘大头还算恭敬的样子,徐莹的父亲可知道这家伙,翻脸的时候会有多凶。
他解释说:“刘队长,实在是不凑巧。小女生病了,请了县城里的大夫都没奏效,只好托亲戚带着去省城看病。
也就这一两天的事,事情太急,老朽忙昏头了,就忘了通知刘队长你了。”
理由找的还算不错,一般的人或许糊弄过去就,也就没辙了。
总不能真派人去省城追。
可是刘大头压根儿就不信这个,他知道自己给日本人做事,许多人背后戳他脊梁骨,看不起他。
生病去省城看病,都是狗屁。
就是不想把女儿嫁给他的理由罢了。
刘大头脸色瞬间变冷,言语中带着几分凶狠:“老头,你是给脸不要脸啊!
老子看上你家的姑娘,那是你们家的福分。跟老子玩这一套,你他娘的是找死啊。
老实交代,把人藏哪了?
现在说,我还认你这个老丈人,要是让我动手,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徐莹的父亲要说不怕是假的,但为了女儿不掉入火坑,他还是一口咬定:
“刘队长,我哪敢骗您呢,是真的去省城了。您一定要相信我……”
刘大头不听了,一巴掌把他推开,对手下命令道:“给老子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一帮人如狼似虎的进屋翻找,搜遍每一个角落。
“队长,堂屋里没有。”
“厢房也没有。”
“棚子里也没有。”
把一个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众人的汇报全都是没有。
苟润地听了刘大头说长得跟仙女似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现在又见不到,内心颇为失望。
更是感慨,要是刘胜奎那个家伙在,兴许就能找出来。只可惜那家伙死的不凑巧,也是真够倒霉的。
“大哥,这怎么办?”
刘大头面沉如水,心里面极为不爽。他不相信徐莹一个弱女子,能跑得了多远。
兴许就在这村子里藏着呢!
他转过身对着百十来号村民威胁道:“谁告发徐莹藏在了哪,老子给赏钱。
但要是老子找不到人,你们他妈的都别想安宁。
老子叫几百号弟兄围了村子,只要一日找不到人,就一日留在村子里,吃你们的喝你们的。
看谁能耗得过谁。说,徐莹藏在了哪儿?”
刘大头要说屠了村子,村民们可能还不相信。要说叫人来吃饭,还真能做得出来。
多几百张嘴来吃饭,村里几十户人家非得被吃垮了不可。
但问题是,村民们也不知道徐莹的下落。想告发都不知道往哪指。
“好,都跟老子作对是吧。”
刘大头气急了,脸上满是凶恶之相,指着徐莹的父母说:“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我带上,就说他们通八路。”
几个二鬼子得了命令,如狼似虎的冲上去,控制住了老夫妇二人。
“徐莹,你给老子听着,你要是不出来,就等着给你爹娘收尸吧!”
刘大头指着身后的一班二鬼子:“把老子刚才说的,都大声的喊出去,让全村都能听到。
我就不信这小娘们,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爹娘死了。”
这一招可谓是狠辣,又有几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死,而不动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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