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原看着短信，一时对长女没辙了。</p>
这信息发得，不明示着自己要去一趟机场送机吗？</p>
高杉原放下手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再拿体温计测量一下自己的体温。</p>
三十八点一摄氏度。</p>
已经在缓慢地退烧中了。</p>
“小衫，出来吃午饭。”</p>
客厅传来高弱梨的声音，高杉原回应一声后，从床上爬了起来。</p>
“气色比早上刚睡醒时要好很多嘛！”</p>
高弱梨将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打量高杉原的脸。</p>
“睡了这么久，能不好吗？”高杉原在餐桌前坐下，高弱梨给他舀了一碗白粥。</p>
今天中午的菜式都十分清淡，但味道十分不错，在高弱梨的厨艺下，青菜清脆爽口，肉类鲜嫩多汁。</p>
“下午嘛，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市中心的图书馆，去那工作一会。”</p>
一边吃饭，高弱梨一边说。</p>
高杉原点点头，抬头望了望时间。</p>
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p>
吃饭完后，高弱梨拿上装着手提电脑的公文包离开出租屋，留高杉原一个人在家休息。</p>
……</p>
“五位小姐，中野先生已经在车里等候多时了，不知道你们收拾完了吗？”</p>
碧梨园高档公寓楼。</p>
五姐妹家。</p>
江端站在门口，问。</p>
公寓里，五姐妹拿着各自的行李，从房间出来。</p>
五人绝大多数的个人物品都放在霓虹的家里，带来华夏的东西并不多，日常的衣服，化妆品，和一些证件，两个行李箱就能收拾完，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高杉原的家教资料。</p>
五人本来打算弄成电子版保存的，但想到也不碍位置，就一起打包放进行李箱里了。</p>
“准备好了。”</p>
五人再次环视自己居住了两个月的家，向江端点头。</p>
家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抱枕全部整齐放在沙发上，吧台的杯具也一一放好，一切回到她们初来乍到时的模样。</p>
“那我们出发吧。”</p>
江端帮五人提过行李箱，等五人出了门口后关上门，一起离开公寓。</p>
在前台处办理退租手续，五姐妹先拿着行李走到车前。</p>
车窗拉下，穿着深蓝色西服的中野丸尾坐在副驾驶位上，平静地看向几人。</p>
“爸爸。”</p>
“嗯，把行李放到车后尾箱吧。”中野丸尾点点头，语气一直都十分平淡：“重要的物品拿上飞机，不重要的托运。”</p>
“我们知道了。”五姐妹颔首，将行李放好后，坐到车厢里面。</p>
这是一辆高档加长版轿车，容纳五人绰绰有余。</p>
江端回来后，坐上驾驶位驱车前往机场。</p>
五姐妹看着路边专属华夏的风景不断往后挪去，正值下午上班时间，走在路上的行人脸泛细汗，车辆在车道上奔驰而过，车轮碾起灰黄色的灰尘，烈日炎炎。</p>
景色从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变成两边都是低矮绿树的郊区，七人来到位于郊外的机场。</p>
“回去后休息一周，下周开始去新学校报道。”</p>
中野丸尾坐在副驾驶位上，通过后视镜望向五姐妹。</p>
“我们知道了。”中野一花点点头。</p>
“这次的学校只要你们出勤足够，就能毕业。”中野丸尾补充一句。</p>
五姐妹安静下来，他通过后视镜再督五人一眼，双手叉在腰前，阖上双眼休息。</p>
来到机场已经下午一点半，七人从安检处进入机场，在候机室里候机。</p>
中野丸尾和江端去帮她们办理托运行李。</p>
五姐妹在宽大的候机室里找到一排位置并排坐下，中央空调的冷气从四面吹来，让五人的汗毛微微立起，此时已经汇聚了不少出行的人，时不时有广播声响起。</p>
“高同学还会来吗？”</p>
中野四叶看了看手机屏幕，六人的聊天群在中午就再也没有信息了。</p>
“他生病了，应该不回来了吧。”</p>
中野二乃双手环在胸前，环顾四周，小嘴微张。</p>
很多时候离别就是如此，总不会有完美的离别宴会，让人把所有的寄托思念都放下了，才安心离开。</p>
离别，就代表着惋惜。</p>
中野三玖双手搭在大腿上，十指相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蛋低着，双眸没有聚焦地望着自己的双手。</p>
中野一花略略低眸，打开手机和高杉原的聊天框。</p>
看到自己她有意发过去的信息并没得到回复，她内心有点小低落。</p>
时间滴答过去，随着广播声响起，在C候机室的的游客脸色匆匆地进入登机口。</p>
“五位小姐，轮到我们了。”</p>
江端管家向五人挥挥手，五姐妹慢慢从座位上站起身子。</p>
望一眼没有什么人出现的安检门口，五人迈开小步，跟站在通往登机口走廊的中野丸尾汇合。</p>
“忘记拿东西了吗？”</p>
中野丸尾见五人心不在焉的小表情，问。</p>
五姐妹摇摇头。</p>
就当五人转过小脸时，打算和中野丸尾进入登机口时，高杉原的身影出现在安检门外，他被安检保安拦了下来，隔着护栏和五人挥手。</p>
“是高同学！”</p>
中野四叶指着高杉原，小脸跃起笑容，激动地告诉自己的姐妹。</p>
“我们也看到了。”中野一花莞尔一笑，他果然还是来了。</p>
“爸爸，可以等我们一下吗？”中野三玖央求地看向中野丸尾。</p>
中野丸尾顺着五人视线望去，也看到出现在安检门外的高杉原，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色慢慢凝重下来，少顷，还是点了点头。</p>
中野四叶、一花、三玖放下手中的行李，双手在身体两侧轻摆，小跑到安检门。</p>
“二乃，五月，快过来。”</p>
中野四叶向呆在原地的中野五月和中野二乃挥手。</p>
中野二乃没好气地翻出一个白眼，“真是的！”</p>
话虽如此，她还是和中野五月一起过去了。</p>
高杉原脸颊和额头满是虚汗，嘴唇有些苍白。</p>
高弱梨出门后，他犹豫着要不要去送机，以自己这种状态，直接在微信上告别就可以理解。</p>
但当他看到自己和五姐妹在阳朔的合照时，立刻把这种想法被扔进垃圾桶。</p>
换上衣服，跑下楼，坐上计程车，马不停蹄地跑到机场。</p>
“抱歉来晚了。”</p>
高杉原喘着气，向五姐妹道歉。</p>
“真是的，我们差点就进登机口了！”中野一花眼眸不满地督高杉原一眼。</p>
“高同学是想好了，一起去霓虹吗？”中野四叶双手握着栏杆，双眸定定地注视高杉原。</p>
“怎么可能！”</p>
高杉原吐槽一声，整个人有些中暑症状，眼睛看东西有些泛黄，“抱歉，没来得及拿礼物。”</p>
“什么礼物？”中野一花歪歪头。</p>
“送别时，都不应该拿束花吗？”高杉原认真道。</p>
这句话把五姐妹逗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