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飞鹰帮惊变</p>
“顾姐，枉你还是大家闺秀，竟然出这样的话来。”张素素正色道，“我是不会和你比武的。”</p>
“张姐姐，妹敬你来者是客，但请你话注意一，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我家倒是一个很大的家，我却不是什么闺秀，江湖儿女，我向来不会装模做样。”顾盼盼毫不让步。</p>
“婚姻大事，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因你顾姐一句比武，就能拿来做儿戏？并不是我不敢与你比武，但我为什么要与你比武？”张素素严正地道。</p>
“哟呵，张姐姐的婚姻是大事，妹的婚姻到成了儿戏了？”顾盼盼不怒反笑，“比武招亲公告天下，王公子既然拔得头筹，理所应当是妹的夫婿，这又有什么不对吗？”</p>
“但是，王哥哥与我订亲在前，任何事都有个规矩吧？”张素素道。</p>
“叫得真亲热。”顾盼盼道，“是啊，比武招亲有比武招亲的规矩，他既然是你的未婚夫，却又来参加比武，明他心中没有你呀？”</p>
张素素急道：“你，你，胡。”</p>
严肃道：“大家不要争吵了，还是快想办法，先把外面的场面应付过去再商量行不行？要不然这事传到江湖上，只怕对大家都不好吧？”</p>
顾惜才道：“依严大侠的意思，应该怎样处理妥当？”</p>
严肃道：“顾帮主，张二侠，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先由顾总管对外宣布，因比武双方身体不适，最后一场比赛择期再举行，大家都好有时间想个妥善的处理办法。”</p>
众人思考了很久别无良策，只得如此。</p>
顾惜绿宣布最后一场比武延期举行，人们久久不愿散去，期望着能看一场好戏，因为，洞庭湖张家之女突然阻止飞鹰帮择婿，本身就给人带来无尽的遐想。但是，当王之风等被请进飞鹰帮总部后，看热闹的人不得不离开了。</p>
飞鹰帮总部大院是按九宫八卦设计的，里面亭台楼榭塘池园圃层层叠叠，令人眼花缭乱。王之风一行，在飞鹰帮帮众的接引下，来到飞鹰帮忠义堂。忠义堂很大，可以容纳百余人。正上方是一张硕大的太师椅，太师椅前面是一条宽约丈余的通道，通道左右两边，各有一长溜座椅，座椅后面则较为宽阔。王之风见顾惜才座在太师椅上，顾盼盼座在左边第一个位置上，接下来是顾惜绿。张二侠的位置是右边第一个，王之风的大师兄严肃座在第二个位置，挨着是张素素，倩她们几个丫头进来后，马上站到张素素的后面。王之风上前与顾帮主见过礼后，就要往右边走去，顾盼盼道：“王公子，请这边入座。”王之风见他师兄了一下头，就座到左边第三个位置，跟在他身旁的胡想容也随他座到了左边。</p>
顾惜绿指了一下胡想容低声问王之风：“这位姑娘是……”</p>
王之风道：“是晚辈一位世妹，胡姑娘。”他没有透露胡想容的真实身份。</p>
顾惜绿站起来道：“本帮有要事与张二侠、张姑娘、严大侠和王少侠相商，暂且请胡姑娘和张姐的几位同伴到客房休息，本帮如有待慢之处，还请原谅。”</p>
胡想容不想离开王之风，王之风对她道：“去吧，我一会儿再来找你。”她才与倩她们离开。</p>
待胡想容她们走后，顾惜才道：“之风贤侄，年纪甚轻，武功如此了得，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呀。”</p>
“顾帮主过奖了。飞鹰帮在顾帮主的打理下，如日中天，名震江湖，帮中高手才俊人才辈出，实在是令晚辈敬佩。”王之风道。</p>
顾惜才哈哈大笑道：“贤侄，不但武功出众，想不到口才也如此了得，盼儿呀，你真有眼光。”</p>
“爹爹。”顾盼盼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p>
王之风接着却道：“晚辈这次冒昧参加比武招亲，搅了顾姐的大好姻缘，实在是罪大恶极，请顾帮主，顾姐责罚，无论怎样的责罚，晚辈决不敢有所推辞。”完，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p>
顾惜才道：“谁你搅了盼儿的姻缘？你参加比武又夺了魁，倒是成全了这桩大好姻缘啊。”</p>
王之风道：“晚辈不明白前辈是什么意思？”</p>
顾惜才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比武胜了，你就是盼儿要找的夫婿。”</p>
“万万不可……”</p>
王之风道还没把话完，顾惜才道：“难道盼儿配不上你？”</p>
“顾姐秀外慧中，美若天仙，怎么配不上晚辈？但是父母已为晚辈订下了一门亲事，晚辈怎敢另娶他人？是晚辈没有福气。”王之风道。</p>
顾盼盼一脸焦急，张素素心里却十分甜蜜。</p>
“如此来，如果不是令尊令堂为你订下亲事，你是肯娶盼儿的了？”顾惜才问。</p>
“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晚辈岂敢背了父母私自做主？”</p>
“那好办，本座这就派人到红村沟，请令尊退了张家亲事，然后再给你和盼儿订亲，如何？”顾惜才此言一出，张二侠和张素素顿时怒气上涌。</p>
王之风道：“多谢顾帮主的好意，但是，家父是绝不会退婚的，晚辈也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p>
“你是，无论如何你都是不会娶盼儿为妻?？”顾惜才怒道。</p>
“请恕晚辈不能从命。”王之风道。</p>
“你既有婚约在身，又来参加比武招亲，比武夺魁又不娶我女儿，似你这等无信无义之人，本帮就算把你杀了，也不违背江湖道义。”顾惜才大怒，“来人，把他给我拿下。”</p>
顾惜才话音刚落，飞鹰帮朱雀、玄武、青龙、*四坛坛主朱子虚、吕澄、段克强、秦宏亮应声而入，张二侠、张素素和严肃连忙拔出兵器，双方顿时对峙起来，眼看一场撕杀将起，王之风站起来道：“顾帮主，一个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为难无关的人，晚辈愿受任何处罚。”他转头对张二侠和张素素道，“素素，如果今生你我无缘，来生我再与你结为夫妻，你们走吧，收起兵器，不要乱动。”</p>
张素素道：“王哥哥，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我不会走的。”</p>
王之风道：“此事与你们无关，飞鹰帮得对，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吧？大师兄，请你带他们离开，并请带我给父母问安，孩儿不孝，请两位老人家保重，并请他们要以江湖大局为重，千万不要为孩儿报仇，因为这件事情是孩儿的错，不怪飞鹰帮，切记，切记。另外，大师兄，与我一道来的胡姑娘，请你代为照顾。”</p>
“你们再不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顾惜绿阴阳怪气地道。</p>
“顾帮主，我这就回去请师父他老人家，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不要为难我师弟，我们走吧。”严肃拉着张二侠和张素素向外走。</p>
“王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飞鹰帮如果敢与你为难，我洞庭湖张家决不罢休。”张素素边走边。</p>
王之风被囚禁在一座院里，除了不能走出院子，倒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居住的房间里有各种书籍供他翻阅，一日三餐也有酒有肉，生活舒适安逸，令他感到怀疑，这是被人囚禁么？</p>
三天后，一个中午，王之风正在看书，响起了敲门声，“请进，门没有关。”完，仍然埋头看书。</p>
“临危不惧，确有大将风度。”是顾姐的声音。</p>
王之风抬起头笑道：“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既来之则安之嘛。”</p>
“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开玩笑？”顾盼盼脸上看不出表情。</p>
“能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快乐是死，忧愁也是死，我干嘛要不开心呢。”</p>
“你难道就不怕死？”</p>
“谁的？”王之风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我乎？”</p>
顾姐道：“那你还满不在乎的样子？”</p>
“我总不能一天到晚一副可怜虫样跪在顾姐脚下，大声叫‘顾姐饶命呀’。”</p>
顾姐“扑哧”笑出声来，“那你跪下叫呀？”</p>
王之风道：“大姐，你来找我就是想听我求饶吗？”</p>
“谁有空听你瞎胡闹。”顾姐道，“和你一起来的那个胡姑娘，烦死人了。”</p>
王之风急道：“她怎么了？”</p>
“你这样关心她，是不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呀？”顾姐盯着他道。</p>
王之风无奈地：“和你之间的事都还没有解决，我敢*烧身？她到底怎样了？”</p>
顾姐看了他一阵道：“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已经在大门口胡闹了三天三夜了。”</p>
王之风大急：“我大师兄没有把她带走？”</p>
顾姐幽幽道：“谁的话她也不听，你大师兄要赶回去给你父母报信，自然不能陪她胡闹。你那个张姐想带她走，她也翻脸不认人。”</p>
“顾姐，我求你件事，希望你能答应。”王之风正色道。</p>
“爹爹做为一帮之主抛开脸面求你娶我，你都不答应，你求我，你认为我会答应吗？”</p>
“顾姐是天人，世上比我强百倍的人多了去，你何必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p>
“我就是不喜欢森林，只喜欢你这棵树。”顾姐果然是敢恨敢爱的奇女子。</p>
王之风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缘分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呀。”</p>
顾姐决绝地：“我就偏不信邪。我关你一百年，让你见不到其他女人，只能见到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对我动情。”</p>
王之风笑笑，不与她争辩。</p>
“你笑什么？”</p>
“我笑一百年后，就算我娶你，一个白老翁娶一个白老太，只怕耽误了儿孙呀。”</p>
“什么儿孙？”顾姐问道，忽然，她回过神来，知道王之风的意思，脸上绯红，不好意思道，“没有正经。”</p>
“顾姐，请你把胡姑娘带来见我一面，行吗？”</p>
“不行。”顾姐道，“我自己的事还没解决，我可不想多一个情敌。”</p>
“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不会见死不救吧。”</p>
“我不是善良之辈，我也不会带她来见你。”顾姐边边走了出去。</p>
一会儿，王之风就听见胡想容大骂：“不要脸，强抢民男。我不怕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见不到王哥哥，我就和你死缠到底。”</p>
“你再闹，我就在你脸上划几道印子，让你王哥哥见了你，就象见了鬼一样，从此不想见你第二次。”顾姐道。</p>
“你、你、你敢，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胡想容的声音明显带着恐惧。</p>
“你再乱叫，看我敢不敢？进去。”顾姐用剑押着胡想容来到院。</p>
王之风连忙迎出去，见胡想容披头散，衣著凌乱，一脸憔悴仍是倔强不服的样子，王之风心中感动，叫道：“容儿。”</p>
胡想容看见了他，顿时双眼放光，叫声“王哥哥。”向前跑来两步，竟一头栽到地上。</p>
王之风抢上前，将她抱起，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用湿帕子给她把脸上的污渍擦洗干净，盖好被盖，爱怜地守在她身旁，等她醒来。</p>
“要是你能这样对我，哪怕是一时半刻也好，叫我立时去死，我也心甘情愿。”顾姐叹息道。</p>
王之风无言以对，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座着。</p>
“王哥哥，王哥哥……”胡想容叫了两声，一脸焦急，双手乱挥。</p>
王之风连忙拉着她的手，见她是在梦话，轻轻道：“容儿，我在这里。”胡想容这才平静地沉沉睡去。</p>
“王公子，你很讨厌我吗？”顾姐问。</p>
“不，相反，我认为顾大姐敢作敢为，是个了不起的姑娘。”</p>
“可是，你对张姐姐，对胡姑娘，甚至对倩她们几个丫头都好得很，为什么就不能接纳我呢。”</p>
王之风叹道：“顾姐，素素是我的未婚妻，容儿是我的世妹，身世又可怜，我能对她们不好吗？其实，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p>
“朋友？”顾姐摇头道，“我可不想和你做朋友。”</p>
“是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王之风道。</p>
“我这辈子只和你做夫妻，不做朋友。”顾姐异常坚决。</p>
王之风见她老是把问题绕在这个上头，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胡想容道：“你做梦，王哥哥有素素姐姐，不会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p>
原来，这时候胡想容刚好睡醒，听了顾姐的话，立即骂道。</p>
顾盼盼看了她两眼，道：“那你不是一样没有机会?。”</p>
胡想容一愣，声音立即下来，道：“我不知道你在什么？”</p>
“你就不要装了，谁不知道你也想嫁他？我没有机会，难道你有机会？”顾盼盼不屑地道。</p>
“你、你…”胡想容突然间被人道破心事，就象被人拨光衣服一样无地自容。</p>
“我什么我？你给我老实一，要是我心情好，不定今后叫你王哥哥把你也收了，做个妾。要是你和我作对，我叫你吃不了篼着走。”顾盼盼大言不惭道。</p>
胡想容脑子一下子变得白茫茫一片，他收了我，他收了我，做一个妾，他收我做一个妾……她愣愣地看着王之风和顾盼盼，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p>
王之风被顾盼搞得哭笑不得，只得对她：“麻烦你叫人帮我弄饭来好不好？你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你还在逗她。”</p>
“我可没有逗她，我的是实话。要是她不和我作对，看在她死心塌地地对你的份上，我也许真不在乎多一个人和我分你。”顾盼盼认真地。</p>
“你把我当成东西呀，想怎样分就怎样分？问过我吗？”王之风有生气。</p>
胡想容心中一跳，是呀，王哥哥会要我吗？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p>
“送稀饭来。”顾盼盼朝外面吩咐道。</p>
“送好吃的东西不行吗？为什么只叫送稀饭来？”王之风生气道，“一桌好饭菜也把若大的飞鹰帮吃不穷吧？”</p>
顾盼盼指着胡想容对他：“你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呀？饿狠了的人，头顿只能吃稀饭，第二顿才能吃其它东西。头顿就给她暴吃好的，容易胀坏她。”</p>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舍不得呢，对不起哈，错怪你了。”王之风陪笑道。</p>
等胡想容吃完饭，顾盼盼对她：“人你已见着了，走吧。”</p>
胡想容还没有开腔，王之风问道：“你要把她带到哪去？”</p>
“我把她卖到窑子里去。”顾盼盼一本正经，王之风不敢开口，他不知顾盼盼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凭她果敢的性格，她什么事都敢做。</p>
“我哪里也不去，王哥哥在哪，我就在哪，要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胡想容道。</p>
“哟火，他要上茅房，你去不？他要睡觉，你也要和他一起睡？”顾盼盼道，“我和张姐鹬蚌相争，你却想渔翁得利是吧？”</p>
王之风见她越越难听，又问道：“顾姐，你要把她带到哪去呀？”</p>
“难道你也想和她洞房不成？”成盼盼也生气道，“我带她到我那里，你放心了吧。”</p>
“谢谢你了。”王之风尴尬道。</p>
“这个院子这么大，我就住隔壁。”胡想容道。</p>
“你想住这里？那我可不放心。”顾盼盼道。</p>
“这里守卫森严，她又跑不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王之风道。</p>
顾盼盼看了他二人一眼，：“我怕**烧起来，又怕馋嘴的猫儿偷腥。”</p>
顿时把王胡二人羞得面红耳赤。</p>
夜晚，?月当空。</p>
王之风看书累了，走出房门到院中散步。忽然，他期盼的笛声再次出现，笛声悠扬清脆，时如鸟语花香，时如鱼游溪，王之风的心情随着笛声跳动，仿佛回到童年。</p>
红村沟的竹林中，溪旁，他跟在父母的身边，蹦蹦跳跳，用手中的棍子去捣树上的鸟窝，去赶池塘里的青蛙，他家那只黄狗，也欢快地在他身边跑来跑去……</p>
猛然，那笛声一转，变成了让人愁肠百结的倾诉，吹笛人的心中似有无穷无尽的烦恼和苦闷，一会儿燥动不安，六神无主，一会儿又幽怨无比，如泣如诉，叫人欲哭无泪，欲罢不能，王之风有着强烈的想跟随笛声，走进了吹笛人内心的愿望。</p>
“请问，是谁在吹笛？”王之风问看守的人。</p>
“是少当家的。”那人回答。</p>
“你们有几个少当家？是哪个少当家？”王之风十分好奇。</p>
“我们只有一个少当家，就是公子未过门的大姐。”那人感到奇怪，“你不知道吗？”</p>
王之风心中一震，问道：“你们少当家经常这样晚间吹笛吗？”</p>
“偶尔也吹，都是些高兴的曲子。象这种让人想哭的笛声，这才是第四晚上，大家都不知道少当家怎么了，我们很替她担心。”那人道。</p>
王之风心情十分沉重，慢慢走回房间，他知道又是自己惹出的祸事。</p>
“老弟，怎么样？还过得习惯吧？要不要老哥救你出去？”李元飞不知什么时候溜进来的。</p>
“老哥哥，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又惹祸了。”王之风拉着他的手道。</p>
“飞鹰帮虽然犹如龙潭虎穴，但是，还难不倒你老哥我，我这就救你出去。”李元飞拉起就想走。</p>
“不是这个。”王之风，“我要想出去，他们也拦不住我，我的是另外的事。”</p>
“什么事比飞鹰帮扣人还严重？”</p>
王之风叹息道：“老哥哥，你那天得对啊，我现在不是只惹上了三个姑娘，还多出了一个顾大姐，你我该怎么办？”</p>
“兄弟，老哥哥我有一身偷东西的本事，江湖上人送外号叫神偷，你却比老哥哥更能偷呀，专偷姑娘的心。”李元飞打趣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