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曾志国一共有二十五个亲兵,每个人都分配了战马,还有二十五把长刀、圆盾、标枪、水葫芦、弓箭、箭袋,每个人都穿上了铁甲,胸前的护心镜打磨的闪闪发光,走动的时候鳞甲的鳞片啪啪作响,每个亲兵都昂起了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来……走路的时候盔甲晃动的越响亮,他们引发的嫉妒眼神就越多,而众亲兵的下巴就抬的越发高昂起来。
在曾志国不遗余力的打造下,他的亲兵终于有了一点精锐的样子,每个亲兵走起路来时都是扬尘带风,威风凛凛,对曾志国的吩吩当然也是凛然而遵,绝不会打半点儿折扣。
晚间的时候,曾志国拒绝了史德威一起巡城的请求,自称营里有事,便急匆匆的返回到自己的驻地。
他的营头编制还不齐,明军制度两千人为一营,曾志国一个堂堂参将,手底下不过六百来号人,连个营号旗帜也没有,原本这营头在淮扬镇里很是没有地位,不过现在有了曾志国这样风光的主将,一时间营里也是志骄意得,除了曾志国的亲兵极为骄傲外,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士气军纪此时倒算是淮扬镇中数一数二的营头了。
冷兵器时代的封建军队里一个勇将能带动起部下的效忠和武勇之气,这一点曾志国自己总算有了切身的体会。
傍晚时分,曾志国的亲兵们却纷纷骑马而出,带着他的帖子飞奔到城内各处,请了淮扬镇里不少身份相当的同僚来赴宴。因为曾志国一直在维持军纪,同僚之间很少有所交住,众人难得他这一请,前来赴宴的人当真不少。
“来来,诸位请满饮此杯。”曾志国红光满面,举着手中的酒杯劝道:“区区自蒙督镇大人错爱,委以提刑督司重任之后不免得要得罪大家,所幸蒙诸位将军抬爱,花花轿子人抬人,一起把这差事给做好了。现下扬州城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本将不敢贪天之功,俱是众将军能约束部下所致……来,请诸位满饮此杯,今后共同效力督镇,尽忠朝廷,死保扬州!”
“好,曾将军的话在理,咱们喝了!”副将胡尚友站起身来,一仰脑袋,将手中酒“啯”一声喝了下去,然后红光满面的笑道:“曾将军当真是年轻干练,不愧是督镇仰仗的干才,我老胡先说一句,日后曾将军提刑扬州,本部兵马一定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其余众将也是眉开眼笑,一起将杯中酒尽数饮了。
曾志国今晚此举,等若是将之前的事有所交待,而且明眼人一定能够看的出来,曾志国日后也无心再与众人做对,今晚一席酒,算是一笑抿恩仇了。
眼看这曾某人殷殷劝酒,满面春风模样,众将不觉心中暗笑,只道:“都说这曾某人是个蛮子,其实倒也不过如此。”
曾志国冷眼来看,眼前诸多将领都是一副志骄意满模样,心中也不觉暗叹,唯有那天的侦骑游击曹毅龇牙咧嘴,看似不以曾志国此举为然,只是当着这么多的上司却也不便说话,只得隐忍不发罢了。
“这人倒是个有良心的,可惜当世之时,这样的人也太少。”
曾志国心中有事,脸上却是光风霁月,一副坦荡模样,频频劝酒之余,与也诸将说些闲话,渐渐的,他便将话题往扬州战守大局上引。
“督镇此番镇守扬州,样样事都顺手,看来天佑大明,扬州能守上一阵子。”
“不错,本将看建奴也是虚张声势,闯贼是太过无用,这才连连落败,可惜平西伯太过糊涂了,鞑子也是好降得的,剃了头发人不象人鬼不象话,死了也没脸见祖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