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住要照顾自己的身体吧?要照顾自己的肚子吧?所以你得有取暖器和电饭煲或者电炉。”中午午休时章晓涟在她宿舍里给我掰着手指详解她的工作属于不可缺少型另有人专职在她休息时顶替。</p>
我不觉皱眉。</p>
取暖也罢了但以前在家时从不做饭在学校则有食堂可以用在廖家更有真如主动为我学习厨艺哪用得着自己动手?但现在独自在外顿显窘境难不成仍要回到学校的生活每天外出觅食?</p>
我放弃这话题改问道:“公司给员提供的住宿只在这里吗?条件好像不怎么好。”章晓涟轻声一笑:“张经理喜欢节俭这里他说了算只好就这样了。再说哪现在哪有多少公司肯免费为所有职员提供住宿的?这样已经不错了。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这种单身宿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p>
我表面上并不接话心中却有不同意见。</p>
以张仲言的风格不该是为了节俭就薄待员工或做出将公司的门面都质减的人。虽然对他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但对于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说什么都不做是当前最明智的选择。</p>
未出前我已知道这边的业绩是公司在全国八个已具规模的子公司或办事处中最差的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什么。不过经过我的观察暗觉北京办事处的办公条件即便不是最差的也是最差的之一与它创造的价值不成比例。这并不合常理。</p>
临行前廖父或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力并未对张仲言此人多加评论而且过去也未曾干涉过后者的行动可说放之任之。此时对于他为什么要放纵张仲言我也很难不心生疑窦。</p>
午后上班时真如迟来的行李箱终于寄到我无暇送它到宿舍只好暂放档案室稍稍打开一线翻了翻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以前的旧衣服至少有七成不在想必是不合她眼睛被处理了掉;但平时最爱着的几件母亲亲手或编或打的衣服均在显然她在这方面留了心。此外便是六七套新衣仿佛我自己不会买一样。</p>
柳荷宁在旁看见好奇道:“你家里人寄来的吗?”虽然赔罪未成功但她知我性情平和因此对我也敢用比较随和的方式来交流。这可从她用语表示出来若换了是其它人凡是年纪大于她的悉数被冠以“您”的敬称只有少数几位不是。</p>
我笑道:“是啊家里寄来的。”</p>
廖家早被我潜意识认定是除开老家外的另一个“家”不但给我温暖、关怀和帮助还能让我感觉到“家”温馨氛围。</p>
开工第一天我便陷入麻烦中。</p>
事因是这样的。本来我的工作并不复杂只是对一些新入库的资料作编存为办事处其余职员按级别的不同提供资料搜取和查询应答服务以及处理一些被提取出来需要应用的材料——也只是初步的整理后期的制作本来是由秘书负责按常理说也是她才最了解经理的个性。但经过上午的事后张仲言下午给了我一份本周会有洽谈的客户列表要我在表上列出的时限内将他们的分别了解清楚届时会另有任务。</p>
这意思已然十分明显摆明是要让我做本来属于柳品宁的工作为他准备洽谈时需要的材料。工作本身的难度并不高调查情况另有办事处外围的职员完成加上档案室本就存有非常丰富的资料我所要做的就简化到只是观察、揣摩那些人的个性——对于跟在廖父身边实习了整个春假、且原本观察力就稍强于常人的我来说那几乎不构成什么样的威胁。</p>
真正的威胁来自柳品宁——或者该说她认为我是她的威胁这从下午起她的眼神就可看出来。虽然不是明显的流露但那种排斥情绪很容易被任何人觉何况我这种“察颜观色”的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