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阵放松疼痛这时才感觉到。</p>
除了双手因使力过猛致有些骨骼错位、后背和右肩摩伤外应该没什么事。这多亏被撞时我及时用手缓冲撞力后来又以掌支地减弱摔势落地时更条件反射般缩头缩腰以肩臂上肉厚处作缓冲先触地才有如此“美好”的结果。</p>
“科长!”一点也不熟悉的男声迫耳而入我霍然坐起眼镜不知摔到了哪处去视线模糊中看不清唤者造型。</p>
不远处那惨嚎声仍在继续我急忙问道:“怎样了?!”唤者答道:“那小家伙碾断了一条腿唉也算大幸了……”身旁不断有人移来走开我忙请那人帮我找着眼镜仍有余暇庆幸自己戴的非是玻制镜片否则难免要多花几百块重配眼镜。起身试了手脚知无大碍又重新将轻微错位的骨骼接正这才觉那唤者竟是张仁进那曾与我同受名浦“特殊待遇”者。他见我能“完好无损”地立起眼中一阵诧色。</p>
我想起之前跟我同时扑出去的那身影立知就是他。不过这时无暇叙旧冲出围着我啧啧称奇的人群到路中痛哭嚎叫声上只见几把伞遮在路中为他挡着雨一个中年男子半扶着他不断低声安慰。旁边有戴红袖章的正表情严肃地打电话该是在找人来处理现场。</p>
问过旁人后才知那小子右膝盖好像被结实地碾过稍动即痛得不成*人形是以不敢移动他到檐下避雨。张仁进跟我般浑身湿透哑着声在身后问:“科长你真的没事吧?刚才那一撞可不轻……”</p>
我感觉到雨越下越大忍不住大声问:“打了12o没有?”却没答他。</p>
那扶着伤者的男人抬头看我一眼迅道:“已经打了。省医不远两三分钟就该到了。”正说着警笛声由远而近地传来。我松了口气看着因交通被阻断而围在两边的车辆和那小子痛得变形的面孔心中一阵悸动。</p>
生命在这里显出十分的脆弱且是伤在人类自己制造出的工具上是否该说引火**呢?</p>
在医院里作完检查我安然无恙地走出cT室时方妍哭着扑入怀中轻拍她肩头温言安慰时才觉廖家全来了。廖真如在方妍身后轻声问道:“你没事吧?”我伸臂作个ok的手势无奈道:“本来我说不需要做这么多检查的可是这位张同志坚持盛情难却只好来了。”想起之前只是怕回去迟了方妍担心所以托张仁进打电话去找个藉口拖延一下不想他竟说出被撞之事造成眼下的局面。</p>
廖真如“哦”了一声轻轻对方妍道:“你别哭了得让他休息呀。”方妍这才抽身出来不好意思地对她勉强一笑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坐到廊旁凳子上。我知她担心过度并不说什么坐好后轻轻握住她的手以稍安其心。</p>
张仁进笑道:“还是做个检查好一点怕有什么后遗症就糟了……”还未说完顿遭廖真如白了一眼:“这个用不着说出来吧!”说着看看方妍怕后者听了不乐。我暗忖方妍没有交错朋友给尴尬的张仁进解围:“最麻烦cT扫描了医生说要等一个小时才能看结果。”</p>
廖父在旁关心地道:“你真没事吗?听说你当时被车子撞个正着。”我灵活地动了几下手脚:“看!这像有伤吗?”因着彼此关系愈来愈近我对他也敢随便说话了不再似初见时那么拘束。</p>
廖父点点头向张仁进谢道:“谢谢你啊否则我们都还不知道渝轩进了医院。”后者忙谦道:“这是应该做的。”廖真如坐我另一边悄悄戳我胳膊:“你看爸叫你什么?这么亲!肉麻死了!”我嘿然一笑悄声道:“通常直接叫一个人的名字表示亲切美人儿你不服吗?何况平时也没见你因为他叫你大‘小如’把你肉麻成啥样这点程度该是小意思。”</p>
方妍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我笑道:“廖同学不服廖叔叔直呼本人名字说是怕我夺了她爸爸的宠爱……”廖真如大嗔:“胡说!”粉拳作势要打我忙道:“别在帅哥面前失淑女形象!”她看看正和廖父礼来礼往的张仁进缩回手去:“哼!他好帅吗?”我忍不住失笑道:“眼睛放错了帅哥在这边——亦即本人我!”</p>
离开医院后廖父在车上说道:“这年轻人心思倒是挺缜密的想东西看东西都很全面。对了他是名浦的吗?”我点头道:“他是保安头儿。上次摘选会下来我派他做了东仓厂的保安组长以前曾经和我一起接受‘特殊待遇’进来的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廖父道:“如果你想在名浦长期展下去这人可以作你的臂助。”我知这自创了“廖氏人力”的叔辈是管理学方面的权威看人眼光自是一流遂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如果离开名浦这人比严源北更合适作保卫科长的职务或者可以让他接我的班也算为名浦尽了一点力找了个真正的人才。</p>
经历了与景茹的这次矛盾后我已经很难安心在名浦工作。当然事情未到来临的一刻什么都是不定的不过如果依照眼前的情势展辞职是必然。</p>
想到这处我心内叹了口气。</p>
希望她明智一点不会阻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