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名火起沉声道:“你觉得兄弟能够用数量来作比较吗?我的兄弟难道不是躺在医院里头?!别怪我说句老实话:我兄弟虽然只有一个受了重伤但是就算你所有兄弟都躺到医院里去都没办法给我补偿回来。你是当老大的人应该明白我意思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套话有事就说!”</p>
剃头闻言露出怒意:“妈的你兄弟珍贵老子的兄弟就不是东西啦?!这些我原封送还——你兄弟全部翘光都比不上我兄弟伤根骨头!”</p>
我忽然哈哈一笑轻松地道:“现在你明白什么叫兄弟了嘛所以我叫你不要用数量来比较兄弟。只要是兄弟不管是一个两个还是一百个两百个都只是两个字——兄弟!”</p>
对面的混混头儿显然被我忽冷忽热的态度弄得有点儿头晕怔了半晌才呆呆地道:“兄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p>
我一拍头:“哦扯远了不过倒是剃老大你还没说清到底想说什么才对。”心中却在暗笑。这一式“抑扬顿挫”立时把主动与被动关系颠倒过来换为他被我牵着鼻子走。</p>
剃头摸摸脑袋终于想通道:“这次请你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刚才说的这个你跟我兄弟都吃了亏大家都很公平所以我想请你……”却有点儿说不下去了好像要说的事颇令人难堪。</p>
闻弦歌而知雅意——当然剃头再活一辈子也未必能沾上一个“雅”字不过意思相类罢了。我试接道:“剃头你是不是想说要我不再找跟你们计较这件事?”</p>
剃头忙道:“当然我们也不会跟你计较这件事;本来这就跟我们无关跟你有仇的是刘哥而不是我们大家没有必要再在这上面弄来弄去兄弟你说是不是?”</p>
我沉默片刻突微笑道:“好反正我也没打算跟哪个再算帐。这件事就这样子了第二件事不知道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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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反手拉过身后之人让他在一个半米高的小木箱上坐下小心翼翼地不碰左臂解开后者衬衫露出胸腹对我说:“兄弟你看。”</p>
凑近看时只见蚊子由胸口到两肋下大片青青紫紫虽然都有早打了药酒的痕迹却仍可看到大部分地方浸出的紫黑色血丝。我皱眉道:“被人打了?”</p>
剃头咬着牙:“蚊子是我亲兄弟。”声音微有哽咽说不下去了。</p>
我试着轻触那些青紫蚊子整个人猛地一缩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我沉吟道:“他这是暗伤一般用拳脚打不出来以前我曾经看到过差不多的伤痕后来受伤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好。”</p>
剃头稳回情绪说道:“他们用海绵垫在蚊子胸口上用铁锤跟长钉打的。”</p>
我释然道:“原来不是我打的嘿害我担心半天还以为剃老大你是说我动的手……”迎面一巴掌拍来我微侧半边脸避过那掌从脸边掠过随即右手向上一托牢牢捏正他手腕恰好听到他的怒声:“妈的老子兄弟伤成这个样子你还幸灾乐祸……噢!”末一声却是因为我反转他胳膊撇到其身后弄痛了他。</p>
我放开他平静地道:“我不是幸灾乐祸只不是教你一个平心静气的方法罢了;不然你很可能不但报不到仇反而连自己都害了。”</p>
剃头抚着胳膊惊异地看着我:“原来你真的很厉害现在我才真正相信了。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乱打人希望你不要放心上。”</p>
突然又软化下来令我亦有点所料不及唯苦笑道:“只要你别这么冲动一切都好说。”</p>
剃头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我很奇怪据说你是才来这边的咋个儿会知道我们跟老虎那边的事呢?平时我们两边都很隐秘轻易根本不跟外地人接触。”</p>
我摊手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老虎狗熊不过是看倒你老兄这么多兄弟但是还不能帮自己亲兄弟报仇所以猜到你肯定还有跟你实力差不多的对头。”转移话题道:“按照蚊子的伤口形状他们应该是把长钉钉头一端竖在海绵上用铁锤敲的果然够狠。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整?”</p>
剃头再次点头:“你猜的没有错。不过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事告诉你——毕竟你不是我们这种人扯你进来对你不好。我这次把你请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想请你帮我们教训个人。”</p>
心里忍不住暗笑。这厮表面上说得好听什么“扯你进来对你不好”根本就是既想瞒着我又想让我当他们的打手岂非将我当笨蛋来耍?</p>
同时也明白为何他为何会低声下气地跟我和解原来是有更厉害的对手——当然只是他是如此想——不想分力气来拖其它麻烦而且也看上我打架的厉害。</p>
剃头看我没作声补了两句:“只要你帮我们打断他两只手就可以了。要不是那个人我兄弟根本不会伤成这个样子两只手只不过是跟他讨回我兄弟的债!”说到最后一句脸上愤怒万分好似伤的不是他兄弟而是他自己。</p>
开始动之以情了。我唇角微露笑意仍不出声。</p>
他立刻接道:“当然我不会亏待兄弟只要帮了我这个忙我拿两千块钱来作报酬。”</p>
又开始诱之以利了。不过能一下拿出两千块钱来作诱饵像他们这种流氓团伙应该会有“副业”否则不用说两千块二百块钱都是问题。</p>
我待他静下来摇头说道:“两千块钱对我这样的人来说的确已经是非常多不怕跟老兄你说实话我一个月生活费也不过两三百块钱。但是如果你以为身体比较强壮的人脑袋都不行那你就错了。第一我不会为了钱当人家的打手第二我不喜欢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顿了顿“我现在要走你如果想留下我来不如来试一下。”从他身侧走过踱向大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