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那边看了一眼摇摇头扶着床边跃下床步向夏日备受青眯的浴室。</p>
在错误生之后烦恼自己是最不明智的做法莫如尽自己之力让事情变好——这句话套到现在这个时间来说就是既然迟到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午以接受晚上的重罚。</p>
出门时太阳刚好被一团白云挡着我立在公寓门口的小笼青竹后向操场上望一眼贴着楼壁绕到学校后门。第一眼就看见对面的体育城想起明天的“练练拳脚”哑然一笑转向而去。</p>
那流氓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吴敬更强如果纯按实力算胜败早已定局;到底该不该胜才一道比较考究的问题。</p>
离校不远的小镇仍如往昔大道两侧多了两排地摊杂七杂八除了枪械炸弹毒品外什么都有。我信手逛过去不知觉间已在城内。农贸市场那卖馒头的仍在我记起上次尝过味道的确远胜过学校的水平。还没把再次光顾的想法付诸实践那卖馒头的年轻姑娘热情招呼而至:“哎买哪个?要不要这荞麦馒头?还是买几个包子嘛?”</p>
我现出一丝微笑走近只买了几个馒头。正付钱时忽有所觉从面前姑娘颈侧掠过去的目光已捉住对面街角一人的身影不禁一愕。</p>
又是被我以卸了他关节恐吓的那小偷。只看他立在角落里东张西望的造型便知他除等人外别无其它只不知是否在等我。</p>
但都已经隔了十来天了他不会还是记恨在心罢?</p>
一物迎面送至眼前恰挡着我的视线。我愕然抬头看去甜中微带沙声的女声传来:“你的馒头。”对面年轻姑娘的脸上已带上一丝不愉之色却同时还带着一点儿红晕。</p>
我莫名其妙地付了钱接过接馒头时感觉到对方动作微僵似处于某种忿怒之中。</p>
逆着那小偷的方向走出三四十米刚拐过街角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p>
她定是怀疑我刚才是在看她。而无论由我目光的方向还是当时沉默的态度来判断任何一颗年轻人的心都不会不定下“此人正无礼至极地看我”的重罪。</p>
而且我还就这么走了以后更难以解释清楚。</p>
正苦笑间被人拦住去路。</p>
面前一前一后的两个人样子很年轻甚至还带着点儿稚气衣着打扮都令人无法不将他们与“混混”二字相联系。比较奇怪的是对方好像刻意要和我保持一段距离站在多米开外。</p>
我清楚感觉到对方身上透出的紧张眨眨眼侧移一步做出要从他们身旁走过去的姿态两人一齐后退半步。前面一人脸白无须一脸的消极表情张口方音:“兄弟——”忽然紧张过度说不下去后面那人忙接下来:“我们大哥请你去一下……”我脸色一沉他立刻腔调一转:“对……对不起我们老大说有点事想跟你说麻……麻烦你去一下。”</p>
我盯着前面那人站了半晌才问:“我好像见过你是不是?”</p>
两个人互视一眼后面那个才勉强回应:“那个……那天晚上……”</p>
我“哦”地一声想了起来:“你那晚跟另外一个人追我兄弟去了那人被抓住你……”不禁暗骂自己眼力不济这人明明就是那天追伟人的两人中逃掉的那人另一人则还在派出所拘留所里。不过亦不能全怪我毕竟大家只有匆匆浮过的一眼之缘很难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p>
前面那人忙接道:“对对对兄弟我就是……”</p>
我慢斯条理地道:“那天你们一共十一个人本来还想弄断十一根肋骨结果你们几个溜得快只弄断了五根我很觉不爽。是不是你觉得自己应该讲讲义气陪大家一齐断几根肋骨?我还愁找不倒你你居然还送上门来哼!”</p>
前面那人不自禁地退了半步撞到后面那人身上才惊醒过来表情哭笑俱像十分古怪:“不……不是……”</p>
我捉弄道:“那就是说你觉得自己不应该有义气不想陪倒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喽?”</p>
他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遇到天大的难题般表情愈加古怪因这个问题无论答是或不是都不妥当。后面那脸生者比较机灵插口转移话题:“那天一点小误会今天我们老大就是想请你过去大家说清楚就好了。”</p>
我静静看着他们脑中念头电闪。</p>
之前刘志风约我练练拳脚我尚以为他是受这批人所托来报我断他们五人肋骨之仇但现在则显然不对因为若他们的确如我所想找了刘志风此刻就不该再来找我。</p>
此间必然另有原因。</p>
或者这批小流氓是想先给我一点儿餐前小点免得明天刘志风败在我手?再或两边根本都不知道对方均在找我的麻烦?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小除非他们甘愿牺牲自己再享我“毒手”的欺残;后者的可能性也不算大但亦不能排除刘志风只是以他们为藉口好找我麻烦。</p>
最好的情况则是他们找了刘志风现在却又突然改变主意——这至少证明这批流氓对刘志风不过是面前背后两套对我大为有利。</p>
我摇摇头对面两人一脸以为我拒绝的表情刚露出我已经冷冷开口:“走吧。”</p>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有值得我一去的价值——要彻底收拾那流氓要之务便是弄清他周围一切情况既然机会摆在面前我又何苦拒绝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