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俩人带回来鱼这事，赵华第一反应就是捡的。</p>

唯一靠谱的猜测也是捡的。</p>

总不能是跳河里捞的，那样可能连骨头渣都剩不下。</p>

“天上掉下来的。”陆安把锄头放一边，轻车熟路地帮阿夏处理鱼。</p>

在野外他们不敢当场剖肚刮收拾干净，怕血腥味引来野兽，现在处理也还不晚，最大的鱼有他小臂长，阿夏挑在肩上很吃力，放下后揉着肩膀松口气。</p>

赵华凑过来帮忙，甚至鱼肠都想琢磨办法处理处理吃掉。</p>

“扔菜圃里，不要吃。”陆安道。</p>

当初在城市里他们也没试着吃鱼肠，一方面很难清理，容易吃坏肠胃，寄生虫也多，另一方面，内脏这种地方，各种激素和污染残留最多，如果有一天要在变质食物和鱼肠里选择，还是变质食物更好一点。</p>

“有点可惜……”</p>

赵华惋惜地把鱼肠堆到一旁，这个汉子节省惯了，主要是长这么大没吃过几次鱼，恨不得直接塞块生鱼片进嘴里。</p>

在以前不让吃鱼，但是现在没有人在乎了，不要说鱼，那个大蜥蜴的尸体如果在眼前，他也要剜两片尝尝。</p>

处理好的新鲜鱼肉洗干净拿绳子挂起来，他们没有用盐腌制，现在咸鱼还有存储，能多吃新鲜的就尽量吃新鲜的，等过些日子，日子缓过来，就不用再这样紧巴巴。</p>

晚饭很丰盛，不仅锅里多了半条鲜鱼，还有一条蛇，蛇肉赵华很自觉的没碰，让阿夏一个人独享了。</p>

“那条美人鱼还在，她比我们生活的都好。”席间，陆安坐在门槛遥望河的方向，和他说了鱼是从哪来的。</p>

“还有这等好事？我们不是有吃不完的鱼了？”</p>

赵华捧着碗怔怔的，幸福来得太突然。</p>

“想什么呢？人家每天给你白捞鱼啊？”</p>

“她要什么？除了吃我，别的都行。”赵华不在乎道。</p>

“她什么也不缺，就是心情好了，捞几条鱼送给我们……你会唱歌吗？如果能和她一起唱歌，她说不定会看你很顺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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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p>

赵华陷入沉思。</p>

“我教你也行。”陆安回头看看，沉吟一下道。</p>

“嗯？可以！”赵华精神一振。</p>

阿夏侧头看向陆安，她还没听过陆安唱歌。</p>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p>

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p>

“……”</p>

“……”</p>

“来，试着唱两句。”</p>

“人，人……人生路，美梦什么？”赵华挠头。</p>

“美梦似路长～”</p>

“路里风霜～”</p>

夜幕渐沉，外面小雨飘摇。</p>

陆安坐在门槛上一句一句教这个长臂怪唱三百多年前的歌，何清清喜欢老歌，也喜欢粤语。</p>

这是曾经消逝的文明的痕迹。</p>

“人生是，美梦与热望</p>

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p>

……</p>

人间路，快乐少年郎</p>

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p>

泥尘里，快乐有几多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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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阿夏揽着陆安，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眼休息。</p>

“你会的好多。”</p>

“想学吗？我教你。”</p>

“你教赵华就行了，我学这个干嘛。”阿夏轻轻晃了晃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