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奚王杀人(2 / 2)

长歌落日圆 卜荣云 0 字 2021-08-01

耶律休哥说:“那臣就要治奚王的罪了。”

耶律隆绪说:“奚王刚立了大功,是朕宴请他吃的酒,他醉酒的原因在朕,要治他的罪,岂不是连朕一起治罪?”

耶律休哥说:“臣愚钝,审不了这个案子。”

萧绰说:“的确为难你这个马背上的将军了,你先回府,明天,朕让邢抱朴去帮你审案,如何?”

耶律休哥若得解放,忙说:“多谢太后体贴臣,有邢抱朴在,臣可以睡大觉了。”

耶律休哥喜滋滋去了。

萧绰令人召邢抱朴进宫来,问他该如何处理此案?

邢抱朴说:“其实此案并不难办,只要稳住李浩的家人,其余的都好说。”

萧绰说:“如何才能稳住李浩的家人?”

邢抱朴说:“据臣所知李浩虽然饱读圣贤之书,却无忠厚之实,此人性情乖戾,行为放荡,宿花眠柳,私养外室,有恃才傲物,包揽词讼,实是一个可耻之徒。为此,他与家里人闹得很僵,家里人对他恨之不已。李浩与家人闹僵之后,索性不管家里,因此,家里人吃穿用度甚是拮据。”

萧绰说:“那李浩该死。”

邢抱朴说:“的确该死,罪有应得。”

萧绰叹道:“可怜他一家老少失去了着落,该怎么办?”

邢抱朴说:“这就是臣稳住李浩家人的法子了。”

萧绰想了想,说:“卿是说只要给些财物,李浩家人就不会闹了?”

邢抱朴说:“对,依臣愚见,奚王是醉酒杀人,且是是自首,可从轻发落,太后可怜李浩一家老少,则判令奚王赡养李浩父母直至送终,另出钱抚养李浩子女直到长大成人,太后以为如何?”

萧绰大喜,说:“爱卿判罚极是,明天你与韩德让一起去留守府一同审理此案。”

事情如邢抱朴所料,李浩家人接受了判决,奚王也痛快地答应了判罚,并且出于愧疚和同情,他决定将李浩家人接到自己府上与自己同住,供养他们的生活,简直把李浩家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判决既毕,正欲退堂,韩德让却叫衙役抓住奚王几个手下,斥责他们身为奚王伴随,不好好保护主人,以致其醉酒误伤人命,没尽到劝阻之责,责令衙役将几个伴随各打五十大板。

一顿板子打得几个随从几乎灵魂出窍,都被抬回家去,躺着不能动弹,痛楚不堪。屁股上的疼痛,迅速蔓延到心里,以致有了怨气。这股怨气若是被正气所压,它自然遁于无形,但若是被邪气煽风点火,那它就会如烈火般腾腾燃烧起来。

受罚后第三天,胡里室来了。

弥里吉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趴着朝胡里室打招呼。

胡里室惊道:“老兄,你怎么伤成这样?”

弥里吉哀叹道:“唉!太岁当年,流年不利,无端的生了一场是非,吃了不该吃的官司。”

胡里室惊问:“老兄吃了什么官司?”

弥里吉说:“奚王喝醉了酒,杀了一个汉人,连带我们受罚,挨了五十大板,你说冤不冤?”

胡里室说:“确实够冤,这不是替人受过吗?谁这么糊涂?怎么这样判?他一定与你有仇。”

弥里吉说:“就是当今的第一红人韩德让,一个汉奴。”

胡里室说:“不对呀,我听说主审管是邢抱朴邢大人,怎么还有韩德让?”

弥里吉说:“要是邢大人就好了,本来,邢大人已经判罚毕了,准备退堂,却被韩德让叫住,硬说我们没有阻止奚王,才酿成祸端。你说冤不冤,一个喝醉酒的人,怎么阻止?”

胡里室说:“是啊,何况是奚王,我估计姓韩的可能拿奚王没办法,就拿你们出气,杀鸡儆猴。”

弥里吉说:“姓韩的想扳倒奚王,没门,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汉奴能与我们奚王比?”

胡里室说:“那不一定,人家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都听他的,耶律虎古乃皇族之人,与姓韩的一言不合,就被他当场击杀,事后毫无追究。你说他想扳倒奚王,有何难哉?”

弥里吉悚然道:“说的也是,难怪奚王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像奴才见了主子一样,我真看不过眼。”

胡里室说:“我听说你们这次出征缴获了不少东西,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小弟开开眼。”

弥里吉说:“别瞎说,哪有什么宝贝?即使有也上缴了。”

胡里室说:“老兄,你就别瞒我了?你们上缴的还没零头多,实话跟你说吧,姓韩的已经着手调查此事了。”

弥里吉说:“什么,他怎么知道这事?”

胡里室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姓韩的早盯上你们了。”

弥里吉咬牙道:“看来姓韩的是要与奚王过不去了。”

胡里室说:“窝藏战利品是大罪呀,你们奚王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老兄你也要注意呀。”

弥里吉忙说:“这该如何是好?”

胡里室低声说:“事到如今,只能铤而走险,老兄如相信我,我们一起~~~”说到这里,胡里室看了看四周,然后,附上弥里吉的耳朵,说了几句。

弥里吉睁大眼睛,说:“这样行吗?”里室说:“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要坐以待毙?”

弥里吉不说话,头皮一阵阵发麻。

胡里室说:“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坐以待毙,等着姓韩的来抓你;另一条是主动出击,杀了姓韩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与其被他整死,不如先杀了他,出一口恶气。”

弥里吉咬咬牙,说:“对,出一口恶气,也舒坦,好,我们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