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回 长烟飞沙隐马蹄(2 / 2)

“不错。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那你且说说,他们为何要如此啊”李延庭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双眸之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杀意。他并非是个善茬,能走到这一步不仅是那刘通的提携,他自己也是个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的主,而并非一般的蠢笨之人。故而他早已看出,众将分明是在敷衍应付他,因此才想问个明白。

“回禀将军,众将在将军升帐议事之前,便早已商量妥当。他们都说,与其提出异议,惹得将军心中不悦,惹祸上身,倒不如一味的迎合应承将军,能免去不少麻烦”那部将不假思索,一五一十的尽皆回答道。可他话还未讲完,那李延庭便反掌将那犀角杯拍在桌上,横眉怒目,朗声呵斥道:“荒唐!当本座是甚么?难不成本座是那种一意孤行,好谋无断,油盐不进的人么?但凡是忠良之言,本座如何不采纳?真是,真是荒唐至极!”

见众将如此看待自己,那李延庭自然心中不悦,愤愤起身,在这中军大帐之中来回踱步,背着手喘着粗气。而那部将则赶忙宽慰他道:“将军暂且息怒,众将之所以如此看待将军,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你且说说看,我倒要听听,究竟是哪一般情有可原!”那部将当即为众将解释道:“回禀将军,他们其中,大都是吕灵的部将,跟随那吕灵征战多年,因此感情深厚。而那吕灵如今被调回京城,接受大理寺与刑部的审查,他们心中多有担忧。而如今,战况吃紧,众将心中难以安宁,因此对将军有些误解,也是情有可原。”

李延庭闻听此言,虽说心中仍有些不悦,但气已然消去大半,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们这群家伙知道本座的手段!”说罢,那李延庭缓步上前,将那仍跪在自己身前的部将扶起,极为亲昵和善的拍了拍他的手背,表情也缓和了许多,万分感慨道:“长佑啊长佑,真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呀!郭莽阵亡,如同折我一臂,而如今这偌大的军营之中,本座能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

那被称作长佑的部将当即拱手纳头拜道:“末将受将军赏识提拔,方有今日。就连末将这条性命,都是将军给的。故而末将当初早已立下誓愿,此生愿为将军牵马坠镫,虽肝脑涂地,九死不悔!”原来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佐字。此人与那顺定城战死的郭莽曾经并称是李延庭麾下,最为勇猛的二将。那郭莽擅长冲锋陷阵,双臂有千钧之力,能开八十石弓,形如烈火,极为暴躁,因此唤作火流星。

但不想那郭莽最终丧命于自己暴躁无常,有勇无谋的性格之上,火流星也不复存在。

而那司马佐慎重冷静,比起郭莽,便更注重排兵布阵,攻城守城之战术。虽然比不上那诸葛咎、公羊图之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也能审时度势,能进能退,真可谓一员智将。正因他有勇有谋,又善使一对短戟,因此被人称为赛子义,乃是称赞他好似东汉末年时东吴名将太史慈。正如李延庭所说,二人各有所长,乃是李延庭的左膀右臂,可不想如今郭莽已然战死,李延庭也只剩下这一位心腹重臣。

“长佑啊长佑,大战在即,本座心中亦是杂乱不堪。此次唤你前来,也是为了宽解一二。无人可倾诉心中之事,唯有你,还能说上几句话。”李延庭如是说道。那司马佐当即领会其意,故而问道:“将军有何吩咐?但请交代,末将万死不辞!”李延庭闻言却苦笑着摆了摆手:“非是叫你出生入死,只是想问一问。今日本座所提出的方略,在你看来,是否可行?我要听实话,切莫像那些家伙一样,说些漂亮话来搪塞我。”

司马佐闻言脸色微变,沉吟许久,都未能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