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也在那一瞬间僵沉了下来，浓重的让人几乎透不过一丝气来。

好久，听得一声长叹，“从我有最初前世记忆之时，我便对自己说，我道天凌总有一天还会回仙界去，我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我要对不起我的人全部付出代价，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着，我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我全然不去在乎，但世事弄人，偏生要将人逼上绝路，不过是短短的一瞬，便将一切都化作了泡影。如是，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说，这条路，是否还要继续走下去，意义呢，是不是便应了那个词——苟且偷生。”

雨寒仙子似是隐忍了好久，泣声道：“如果可以回到从前，那该多好，寒冰宫有五千子弟，每天都是那么热闹，大家相处的多么和谐，那个时候，大家有一个好师哥，师父也常说，他有一个他平生最是得意的好徒儿。”

听其话锋一转，“我一直都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你非要去做什么将军，为什么师父那么劝说于你，你总是不听，为了区区一个虚名，你宁是不惜与师父翻脸，知道么，你执意离去的那天，师父有多伤心。后来，师父便遣人监察仙界，生怕你出了意外，不过可惜，师哥变了，他是变了，他哪记得他的出身，他哪记得他的师父他的师弟师妹，三千年，他甚至不曾回来看过师父一趟。”

“汜无意，你可真是绝情，亏师父曾引你为荣，亏师父将你惦念于心，而你，带给大家的又是什么，只有担忧，全是担忧，你懂吗？”

雨寒仙子脸色苍白，但听她继续娓娓道：“当师父听说你在仙界遭难之时，可是坐立不安，也是那天，他做了一个决定，他竟是派出寒冰宫五千弟子踏往仙界去支持你，可是，师父竟没想到，你的结拜四弟，竟是将师父一干人等引至焚仙大阵，汜无意，也就是那一次，寒冰宫遭到了毁灭，师父拼尽了全力才护得我逃了出去，奈何其余兄弟姐妹俱化作了泡影。汜无意，知道么，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由于在焚仙大阵之时，师父强行破开大阵，动了元气，又是护得我出逃，可是受了重伤，师父说他自己气数已尽，已是回天乏力了，还说要我不要恨你，可是，汜无意，只因你一人的干系，累的寒冰宫上下如此，这让我，怎能不去恨你？”

道天凌喃喃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师妹，我不想的，你知道，我不想得，”那一声悲戚，可是闻之心碎。

雨寒仙子眼神不定，“起初，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你还能活着，如果我再是见到你，一定会一剑杀了你，也好给寒冰宫上下一个交代，可是，至此，我竟是下不了手，汜无意，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啊。”

道天凌慢慢走回雨寒身旁，“师妹，”一把将其拥入怀中，“原谅我，我不想的，真不想这样的，师妹……”

雨寒仙子大惊，因为在道天凌抱她入怀的时候，她清晰到听到刃入骨肉的声音。

“这样，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解脱吧，师妹，我活的很累，我不想……”话未说完，道天凌已是直直躺了下去，那滴滴鲜血淌了一地，触目惊心。

那正中一剑，刺透的如此彻底，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了。

“师哥，”雨寒仙子泪雨磅礴，一把跪坐在道天凌身旁，悲戚不已。<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