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深夜，四下无声。一个黑影从卓家屋里摸了出来，个头矮小，身子瘦弱，正是卓凡。</p>

卓凡手中提着根木棍，脸上的黑布掩住了他的决然之色。</p>

那周家欺人太甚，他实在是忍无可忍！自己家里是穷，可也不是好惹的！</p>

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晚上都趁着家里人睡着了，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在周家的大宅外面窥探半晌。</p>

他已经打听清楚打了他二哥的家丁名叫张胜，暗中窥视很久原本是想找个机会教训此人一顿，可是周家的防备森严，不是自家的人根本摸不进去。他每每只有对着那一丈多高的泥墙望而生叹。</p>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么些天的观察，倒让卓凡现些规律，他心头不由得一热。</p>

话说这周家的大门口，每晚都得有两个家丁来守夜，可能周家真的是亏心事做得多了，夜里没人值守便睡不安稳。</p>

卓凡自从现这一点，便每天留上了心，每晚深夜都会偷偷溜出来一会儿再溜回家睡觉，等了一个月，他终于现了两个老面孔，这让他很是兴奋！</p>

这代表什么？显然周家守夜的轮值工作是一个月一换的。而现在，已经过了一轮了，他清楚的记得那叫张胜的家丁是上个月第六天出来值守之人，眼下这个月的前五天的人已经轮换过，他，就等今晚了！</p>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要下如此大的决心，并非易事；初生牛犊，却也不知道，想要凭他一己之力，去寻周家，哪怕只是周家一个家丁的仇，亦非易事！</p>

……</p>

卓凡借着月光，悄悄摸到了周家大院外，远远地便望见一对红火的大灯笼，“吱呀”一声，铜环门开，走出两个身着青衣的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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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便有声音传来。</p>

“真是晦气，这眼看着也过春分了，这晚上的怎么还他娘的这么冷？”那叫张胜的家丁开口，轻声咒骂。</p>

“嘿，张哥，又动啥心思了？想有个娘儿替你暖暖脚不成？”另一名家丁嘿嘿一笑附和道。</p>

这黑灯瞎火的，两个男人闲的无聊，只有扯些荤段子来打时间。</p>

“呵，小李，没想到你小子花花肠子还挺多，说说，看上哪个了？”</p>

“不瞒大哥说，咱们府上那杏儿可是出落得水灵啊，啧啧，那身段，那腰肢……”</p>

“嘘！嘘！打住！小李，你嫌命儿长了吧。你小子难道不知道……那杏儿可是和三少爷有一腿的，你敢打她的主意！”</p>

“啊，幸得张哥指点啊，小弟还真是不知道，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清白了。”那被张胜唤作小李的人一脸恐慌。</p>

“嘿，教你个乖，想找妞儿，去咱们黑山坳中找嘛，你看陈家那小桃，就不错了，哥我上次若不是遇上卓家那该死的老二，说不定便得手了，他***，下次有机会非得废了他不可……”</p>

卓凡远远听到张胜的话，浑身上下不由得青筋爆出！差点便忍不住冲了出去，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冷静，要冷静！他还需要等，等一个机会。</p>

“小李啊，这天气太凉，咱哥俩枯坐一夜倒也无聊，去厨房拿两斤米酒，几碟小菜，哥等下再教你两手。”</p>

守夜是个苦差事，周家这点倒算大方，每夜都备着些吃食。</p>

小李面色有些不郁，应了一声还是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