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登霍廷恩张口,岳斯慢条斯理地鼓起掌来,他的掌声在这种气氛下分外刺耳。
“都说人老成精,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一点都不为过……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直被根叔牵着思路走吗?”岳斯毫不客气地说到:“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用下了毒的鳄鱼肉毒害霍元甲霍师傅的人毫无疑问地就是他田根,他自己也承认了这点,但同时他不断地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试图利用你们的善意来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
“并且在你们共同举证之前,根叔依然为自己狡辩,并没有因为他下毒的行为产生一丝悔意……”
岳斯话说一半,但众人的脸色大变,因为根叔的言行举止而产生的那一丝同情心荡然无存,纷纷流露出对根叔的鄙夷。
听到岳斯的话,将脸埋在地上的根叔脸色顿时变得苍白,面如死灰便是形容他这幅样子,虽然他并不懂岳斯说的那个道理,但他几十年的人生积累了不少的为人处事的智慧,再加上求生的本能,不自觉地就为自己开脱。
但如今他的计划被戳破,心底里的那一丝侥幸心理彻底丧尽,如果不是还喘着气,就和死人无异。
一只手将根叔从地上提溜起来,岳斯看着如一摊烂泥、形似一条死狗的根叔,他开口问道:“根叔,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医生化验过,那种毒死霍师傅的毒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你这个厨子在市面上是买不到这种毒药的,说吧,在你和脚盆鸡之间牵线搭桥的人是精武门中的谁,说出来算你将功赎罪。”
岳斯的话里存在着逻辑上的漏洞,但心慌意乱的根叔并没有在意那些,而是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了阿祥的方向,犹如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地喊到:“是阿祥,是阿祥这个畜生让我给霍爷下毒的,他承诺过,如果我照做,脚盆鸡就会通过运作放了我的儿子。”
在众人围观根叔的时候,阿祥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人群之外,听到根叔吐露出真相,他一步步地后撤,在根叔指出他就是幕后指使的时候,阿祥迈开步子狂奔起来。
巡捕房的解爷见状冷哼一声,说到:“都什么年代了,你两条腿还能跑得过子弹?”
说吧,解爷从手下那里接过一杆步枪,瞄准了阿祥的背影。
别看他平时只知道在巡捕房里打牌,但枪法很准,只要他出手,阿祥别想逃。
只是在解爷扣动扳机之前,岳斯走到他身旁一只手按下了他的枪口:“一个活着的阿祥比死了的更有用,他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说罢,岳斯迈开步子追了过去,身形之快,让人误以为他背后生了一双翅膀,快到连影子都追不上。
陈真比岳斯更早追出,但很快便被岳斯撵上,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颇为惊叹。
至于阿祥,哪怕他拼了命地去跑,终究还是无法逃得过岳斯的大手。
只是伸出脚在阿祥膝窝一碰,失去平衡的对方就化身成为滚地葫芦,头在地上磕得到处都是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