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血红一片，整个世界都是，漫天血光飞舞。</p>

我惊醒过来，浑身已满是冷汗。</p>

又是这个梦。叹了口气，我下得床来，倒了一杯隔夜的凉茶，一饮而尽，慌乱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些。盯着窗外的明月，思绪却飘向了很久以前。</p>

我只记得当年，娘亲在慌乱中把我塞进了稻草堆里，在我的面前全身是血的倒下，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p>

之后我的眼里就只剩血光了。这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那一年我两岁。</p>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我从草堆里爬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坐在门口，没有哭也没有闹。</p>

直到有个哥哥发现了我，看到我身后修罗场一样的情景，奇怪地问我：“不怕吗？”</p>

我踩死了门前恰好路过的蚂蚁，：“不都要死吗？”</p>

他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着抱起我离开。躺在他怀里好温暖，我突然觉得好安心，大概是累了，我沉沉的睡去了。</p>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哥哥叫万俟剑寒。</p>

再醒来，我已在师傅面前了。</p>

又喝了一杯水，我怀念起洛阳城外的那个院，我的童年在那里度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