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说过闯三关，如今没有了这天梯，这关还算不算？”</p>
皇甫岑一句话，顿时让刚才因为他的壮举而兴奋的羌民们沉寂了下来。</p>
七月大豪帅阴着脸。</p>
倒是她身后的女子努努嘴，小手轻轻捅着七月大豪帅。</p>
赵云、典韦分站在皇甫岑、贾诩的身后，狄清则是带着四小、四旗、湟中义从戒备着身旁的羌民，只要皇甫岑和七月一言不和，他们便会立即发起攻击，对准敌人的死穴，狠狠刺下去。对于这一点，狄清比所有人都有经验。</p>
时间流逝，空气凝重。</p>
山谷之内不见风声，却也不见众人被炭火烤出一丝热汗。</p>
“咳咳。”</p>
贾诩轻咳两声。略有深意的望向皇甫岑，这种时候，就该由皇甫岑自己做决定，不过把气氛弄得这么僵硬就会让方才闯的那两关化为须有。</p>
随着贾诩的轻咳，皇甫岑心中明了，对着身旁巨吼一声，喝道：“拿来！”</p>
说话间，狄清凑到皇甫岑近前，把手中的御赐宝刀交到皇甫岑的手上。</p>
就在众人不解中，皇甫岑手中宝刀出鞘，血光一闪，自皇甫岑的右臂之上流淌出一道血迹，那柄刀划破皇甫岑的手臂。</p>
“拿碗！”</p>
随着皇甫岑的吼声，七月怔神过后，急忙叫人去取。</p>
“三十七个碗口！”</p>
皇甫岑又补充道。</p>
不一刻，三十七个碗口拿到近前。</p>
顺着手臂流淌的血迹，在皇甫岑的分配下，每个碗口之中都流淌几滴鲜血，直至三十七个碗口里已经布满鲜血后。皇甫岑拿过一旁的酒水，递给狄清，道：“满上！”</p>
狄清照着便做。</p>
酒满好后，皇甫岑拾起一碗血酒，递向大豪帅七月，道：“虽未有三关，但岑以此三十七口血酒为关，与三十六羌定下誓言盟约！七月大帅，你看可好？”</p>
随着皇甫岑这一连串举动，一旁的三十六羌已经明了，各自点头感叹皇甫岑做事干净利落，而且给足了三十六羌的面子。但他们毕竟还是听先零羌大豪帅七月的，各自扭头看向七月，只待七月一声令下，共饮血水，立下盟约誓言！</p>
瞧着皇甫岑如此行事，七月暗自感慨，汉人历来都是喜好权术、诡计的，今番此人不仅有毅力去闯此三关，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魄力也非同小可，可以说，是自己见过最强的汉人了，而且他的身旁又有这么多奇人异士相助，想来也定会闯一番大事业。典型的枭雄之姿。七月想得多了，竟然把皇甫岑搁置当场。身后的月奴瞧见皇甫岑和三十五豪帅古怪的神情，急忙在七月的后腰上摸了一下，又附在七月的耳畔说了些什么。</p>
闻此，七月一惊，然后古怪的看着月奴，似乎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回身看向皇甫岑道：“此关不算。”</p>
“哐当”一声，皇甫岑手臂之上的瓷碗随声落地。</p>
而旁的赵云、典韦等人脸上的怒火越来越盛。</p>
而狄清、程银、李堪、候选、梁兴等湟中义从更是拔出腰下佩刀，怒目而视。</p>
就连三十五羌豪帅都没有想到先零羌大豪帅七月竟然说不算，差点都没有反应过来。</p>
七月却拧头瞧着皇甫岑。</p>
皇甫岑对视一眼贾诩，瞧见贾诩摇着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p>
见此，皇甫岑转回身，冲着狄清等人使使眼色，用手压了压，道：“收起来。”</p>
“大人用血注满三十六碗酒，还有大汉天子御赐宝刀作证，你们竟然还不领情，真不知道都是怎么想的。”狄清当然清楚皇甫岑的意图，知道皇甫岑要给三十六羌做做样子，佯装不明，喋喋不休的埋怨着，手上的刀虚晃送回。身旁的湟中义从也跟着插回刀鞘。</p>
“御赐宝刀？”</p>
众羌一怔，纷纷回看七月。</p>
七月显然也是一惊，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子有大汉天子所赐宝物。</p>
马家四小更是神情呆滞，傻傻地看着皇甫岑和狄清，这几天他们开着玩笑，看着狄清手中的刀，却没有想到这东西竟然会是大汉天子所赐。看皇甫岑一干上下人等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假的意思。</p>
“那依七月大豪帅，这第三关该如何过得？”</p>
“呃。”</p>
“总不能等你们把天梯弄好，我们再过吧，那个时候，谁知道你们又反悔什么？”狄清再道：“更何况，你们没时间，我们更没有时间，今天这过天梯如果不成，日后我们便再也不过此关了！”</p>
“是啊！”</p>
典韦等人附和。</p>
等身后众人施压完后，皇甫岑才转回身瞧着七月，低声回应道：“七月大豪帅，今天这第三关我是非过不可了，究竟该怎么闯，就请大豪帅做个决定吧！”</p>
“不急。不急。”</p>
“急得，急得，我们都急不可耐！”</p>
狄清再道。</p>
“当真要过？”</p>
七月凝声问道。</p>
皇甫岑回身看了眼身旁的狄清等人，转回头，猛点头，回应道：“要过，当然要过！”</p>
“好。”七月豪爽的举拳禀道：“这第三关过起来也相当容易，只要将军肯为我部女子洗礼便可。”</p>
“洗礼？”</p>
皇甫岑一怔，不明所以。</p>
倒是马超四个小家伙捂嘴不住的乐着，就连贾诩和那些湟中义从的脸上都洋溢着数不清的笑容。</p>
闻此，七月身后的月奴小脸一红，却没有汉人女子那般羞愧难当。</p>
皇甫岑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想了想，回应道：“同谁？”</p>
“她。”七月把月奴从身后拉出来，低声道：“我的女儿。”</p>
“你的女儿？”</p>
皇甫岑终于明白为什么月奴会时时做动作。</p>
“什么时候洗礼？”</p>
皇甫岑问道。皇甫岑只把这当做寻常利益交换的条件，在这之前，他不也是同高句丽往后于氏、中山甄姜有过此番的利益交换吗？在这个时代久了，也就麻木了。</p>
“大人可是答应了？”</p>
皇甫岑点点头。</p>
“那今晚行事。”七月浅浅一笑，虽然还不知道面前这个汉人是谁，但他能有大汉天子御赐宝物，自然地位不凡，加上他的魄力和毅力，招为女婿自然能保证她们的权益，随即冲着身旁的三十五羌豪帅，道：“大人既然答应，这三关既是闯过，七月在这里代表三十六羌，愿意效忠大人。”说着从旁再拿一个酒碗，同样割破自己的小手指，让血水滴尽，递给皇甫岑，道：“大人，请！”</p>
“请。”</p>
皇甫岑深吸一口气，废了这么半天的劲，竟然不如美男计好使。</p>
“啊，原来是这样。”典韦看看皇甫岑，再看看粉脸绯红、却仍然以火辣辣的眼神直视皇甫岑的羌女月奴，挠头傻笑道：“好，嘿嘿。真好。”</p>
赵云也嘿嘿笑道：“这倒真是个好办法。”</p>
“那好，事情就这么定了，三天后成婚，五天后出兵。”七月对着身后地妙龄羌女道：“月奴，快带大人去敷药。”</p>
“不行！”皇甫岑霍然伸手，断然道，“今日完婚，明日出发！”</p>
“好，就依大人。”</p>
……</p>
说话间，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为了庆祝结盟成功，众人簇拥在一起，载歌载舞。</p>
典韦倒了碗马奶酒，递向贾诩，道：“来。先生，喝两口。”</p>
贾诩脸上微红，摇摇头，回应道：“什么事，说吧？”</p>
“嘿嘿……还是先生了解我。”典韦挠挠头，回应道：“先生，你说羌人女子怎么样？”</p>
贾诩怪异的看向典韦。</p>
倒是离得挺远的狄清听见典韦问话，笑嘻嘻的靠至近前，回应道：“先生，你看，我说今天老典的话怎么这么多呢？原来他是看上羌人女子了。”说完，狄清继续上其他人那里敬酒。</p>
“羌人女子作风豪迈，谁不稀罕！”</p>
典韦撇撇嘴，似乎在鄙视狄清。</p>
“这倒是。”</p>
贾诩若有所思的望向先零羌大豪帅的阁楼。今天皇甫岑是以命相拼，才能过得了这刀山火海。接下来，便是带着羌兵回安定朝那县，威逼张温卸职，然后唆使朝廷启用皇甫嵩，制衡韩遂，除掉凉州其他几个小股势力。届时，整个洛阳就该乱了吧？届时，也是皇甫岑重新站起，一手扶持整个大汉的时候了吧？</p>
……</p>
先零羌豪帅七月的房间。</p>
四壁下垂的布幔已经被人卷了起来，幽幽晚风带来丝丝凉意，皇甫岑惬意地靠坐在凉席上，享受着冰镇的马奶酒。</p>
三十六羌是个非常懂得生活的民族，他们的服装和别的草原蛮族截然不同，别的草原民族服装总是色彩单调、灰暗，而月氏人的服饰却是色彩缤纷、明亮艳丽。然没有歌舞，但面前站着两个俊俏的佳人，亦让皇甫岑有些心动。</p>
也许是好久没有这么作风豪迈，展现大男子主义的风采，也许是今天的“刀山火海”让他心底最野性的东西爆发了，皇甫岑再也抑制不住，目光忍不住的打量着面前这对曲线丰满，上下凹凸的母女。</p>
“给大人敷药。”</p>
七月说完，妙龄羌女月奴轻嗯了一声，将两片不知道什么时候采掇来的青叶含进嘴里咀嚼起来，然后走到皇甫岑面前，弯下腰来纤手轻舒解开了缠于皇甫岑脚底的麻布，最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嚼好的叶汁涂在皇甫岑脚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