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八回 心知肚明(1 / 2)

 “你……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p>

貂婵没有去看姜游,而是双目有些失神的望着前方,幽幽的道:“我又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些什么呢?义女?这个名头不过是让我们这些伎乐有些身份罢了,真正要做的事其实和一般的伎乐也没有太大的分别。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我可以名正言顺的送嫁于人并成为有身份一的妻妾,而寻常的伎乐却并不能如此。”</p>

姜游道:“那到是。如果只是寻常的伎乐,被送出去之后,最多也只能是成为一个宠姬而已,搞不好会连生了孩子都不能把身份给扶正,孩子还会被其他没有子女的妻室抢去抚养。”</p>

貂婵了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义父虽然时常令我编排歌舞,但一般都是编排好之后由我去教习给其他的伎乐,让她们去跳,但这次……义父虽未明言,但我知道义父肯定是要我亲自去跳这个新舞。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我就快要被义父送嫁出去了。”</p>

姜游也叹了口气:“你也比我想像得要聪明得多。”</p>

貂婵斜望向姜游:“酱油你也看出来了?”</p>

出于话要留三分的考虑,姜游也不能把话得太明,只是含糊其词的道:“如果不是事情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王司徒也不会让我这么个身份卑微的草民入府调练众姬,甚至还恳求于我,要我助你一臂之力。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王司徒是急于与哪个大人物搞好关系,所以把你这张王牌都用了上来。”</p>

貂婵虽然不知道“王牌”这个词,但大概的意思却还是能猜得到的,当下也只是凄然一笑:“这是我的命,我躲不过的。再者义父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义父早年收留,我全家上下早就已经饿死于荒野。现在到了我报恩之时,若是我忘恩负义,那我又何以为人?”</p>

姜游闻言陷入了沉思。按史料中的记载,貂婵在整个连环计的过程中可谓是不遗余力,其至可以要不是有貂婵的全力而为,哪怕只是中间出现了那一的私心,王允这个连环计失败的可能性都非常的大,不定连三族都保不住。而念既至此,姜游的心里也升起了一阵阵的惭愧之意,因为他在想起貂婵的时候,只是会想起貂婵那绝世的美貌,却往往会忽略掉貂婵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相比之下,自己却总是在耍些心眼、歪脑筋,前前后后做出来的事,得难听还真是典型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虚伪得到了家。</p>

自嘲的笑了笑,看看身旁的貂婵还是有那么些的失神,想想得聊开心的话题,于是便笑着向貂婵问道:“喂,我问你一句啊,你怎么会找我来陪你谈心的呢?”</p>

貂婵也暂时的甩开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扭头向姜游笑笑:“因为我看得出来,你的为人其实很不错的啊!而且我们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所以我想我的一些心里话,你能够听得明白。”</p>

姜游笑道:“你就不怕我耍什么花招,然后再对你……”</p>

貂婵笑着向姜游晃了晃手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再即便你真的有不轨之心,我只消喊一嗓子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你是想去告密,我却可以你想污辱我,那时是会信你的人多,还是会信我的人多?”</p>

姜游哑然中扭过了头去干笑道:“自然是信你的人多……”心中则在暗道:“靠!千万别看这个女人。光看史料记载就可以知道她很有心计,现在再看,她如果没有作好万全的准备,也不敢冒冒然的就找上我,要我陪她聊天谈心。”</p>

这时貂婵又道:“不过我也想几句心里话。你也猜到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朋友,而且面对义父府中的一众伎乐,我总是要防着这个又防着那个的,表面风光的背后,我真的很累、很烦,可偏偏又找不到一个可以谈谈心的朋友。这若大的司徒府,不管是仆从、伎乐、侍婢,甚至是义父,我都不能出半句的心里话。唯独只有先生你……”</p>

着貂婵低下了头去,幽幽叹道:“与你初识的三日,你虽与我独处习练,但每次都以丝带蒙眼,还有那一日我问及你是不是心中有所顾虑时,你黯然了许久未曾答话,我就已经知道你会是个与我相近的人。还有方才的你的话,你分明已经看破了义父心中用意,却能在人前隐忍不语,这就证明你是个能够为人保守秘密的人。所以我相信找你一起畅谈心事,你一定会为我保守这些秘密。”</p>

姜游对此也只能笑笑:“还好啦!”</p>

貂婵又看看姜游:“我原本有位兄长,若不是当年因饥荒而死的话,现在也该与你年齿相当。记得我还是五、六岁的时候,兄长为人牧牛,就时常坐在牛背上吹鸣牧笛……”</p>

姜游哑然道:“你该不会是看见我吹竹笛的样子,就把我当成了你的那位兄长吧?”</p>

貂婵略显调皮的一笑:“我当时还真有这种想法。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让我叫你一声兄长好不好?”</p>

姜游立刻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下了头去:“好、好、好!随你的便啦!”心这叫什么事儿啊?闹来闹去的,她还真的是把我当成大哥哥来看待了啊?而这种所谓的大哥哥,一向都是吃苦受累还不讨好,最后还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美女成为别人的新娘。</p>

“兄长……?”貂婵试着唤了一声,但唤得很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