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铁佛陀没有听从牛刚的劝说，依旧继续朝着飞翼台上的赤方高呼道，“赤方，我愿以死谢罪，只是，还望看在你我同属佛门一脉的份上——”</p>

“刚儿，还愣着干什么，动手！！！”赤方怒意勃发，朝着牛刚大喝道，“连我的话你也不停了吗！”</p>

牛刚一个激灵，心中纵有不愿，可此时也顾不了许多了，赶紧微张两臂，朝着铁佛陀推去。</p>

扑通——</p>

一触之下，如同纸人一般，铁佛陀没有任何抵抗之力地，轰然倒地，只余下牛刚一脸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双手。</p>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地一碰就倒下了，牛刚一脸诧异地望向到底铁佛陀，这也太假了吧！我都还没有出力！！！</p>

“不对！”赵德胜看出了不妙，愤然变色道，“快探探他的脉搏！！！”</p>

牛刚不敢怠慢，紧走两步，蹲下身去摸铁佛陀的脉门，已经是细如游丝，若有若无，而且是正在不住地消退着，再一探鼻息，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p>

猛地一下缩手，牛刚怔怔地看向铁佛陀苍老的面容，嘴角那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曾抹去，只是双目已经合上，淡然、慈悲、明悟，还有聚在眉宇间挥之不去的淡淡遗憾，面容上似乎透出了一种光华出来，在黑夜里似乎要放射出来一般。</p>

铛！！！</p>

九渡枪从手中滑落地面，发出一声巨响来，将牛刚从怔神中惊醒，蓦地一下站起身来，不顾头顶突发的眩晕，不顾如钢刀刮喉一般的剧痛，牛刚惊呼道：</p>

“师——师叔，他——他没气了！！！”</p>

“什么？？？”赤方一下子愣住了，滔天的怒焰忽地没有了后继，他恨死了铁佛陀不假，可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希望铁佛陀死。</p>

当年的方去圆之死，严格来说，是归罪不到铁佛陀身上的，不然就算是方去圆临死求情，赤方也绝不能答应绕过铁佛陀的性命，就算是死罪难饶，赤方也会叫他生死不如。</p>

可若不是铁佛陀，方去圆也绝不会死，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般在赤方的心头，不拔，伤痛难消；拔了，流出乃是血水。有铁佛陀在，赤方还能将二弟子的死归罪到其身上，铁佛陀死了，他还能埋怨睡，唯有陷入深深的自责。</p>

“咳咳，将他抬到上面去，赤方师伯医术通玄，说不定还有救！”赵德胜艰难地走到趟地的铁佛陀跟前，摸了摸脉门，提醒道。</p>

“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他没有呼吸，可是还有些脉搏，说不定还有救？”被赵德胜一提醒，牛刚立马醒悟过来，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手足无措，比之人生阅历丰富的赵德胜而言，差了不少。</p>

情况紧急，牛刚也不顾多少了，一把抱起铁佛陀，直直地朝着飞翼台上奔去，徐去缺等人看到了情况不妙，也纷纷下到半途来接应。</p>

“铁前辈，你这是何苦！！！”徐去缺看着牛刚怀中面挂微笑的铁佛陀，悲声一叹，从牛刚手中接过了铁佛陀。转身飞掠而上，动作比之牛刚轻柔了不知多少。</p>

也怨不得徐去缺不让牛刚继续抱着铁佛陀上去，实在是牛刚动作粗鲁莽撞，磕磕碰碰地，本来没事的人经他这么一折腾，也得折腾出个事来。</p>

不顾此时却也顾不上计较太多了，从牛刚怀中一接过铁佛陀，徐去缺就已经察觉到了铁佛陀的状况，仅仅是还残留着一丝在风雨中飘摇着，不知何时人走灯灭。</p>

“铁前辈，你这可叫我如何跟二师弟交待，如何对得起二师弟的在天之灵啊！！！”徐去缺心中哀呼着，赶上飞翼台来，将铁佛陀平放在了台上，看着一言不发的赤方，徐去缺心中一横，朝着赤方跪了下来。</p>

“师父！！！”徐去缺悲呼道，“师父，铁前辈可是二师弟的生父啊，求你看在二师弟的份上，救他一救吧！！！”</p>

刚刚走上台来的牛刚一个踉跄，差点没又从半山腰上在摔下去，什么？生父？难道铁佛陀是牛刚那位未曾蒙面的二师兄的亲生父亲，真的假的？？？</p>

牛刚的目光从方去欢、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的脸上飞掠而过，看他们一个个面色沉重中带着悲痛，不似作假，况且这事也没什么可冒充的。</p>

“哼哼——”赤方哼了两下，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看徐去缺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直直看得好似两肩压上千斤重担一般。</p>

方去欢、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四人不约而同地一起跪倒在了徐去缺身后，方去欢求告道，“师父，请你出手救他一救，二师兄虽与他没有父子之情，但却有父子之实！当年二师兄盗经救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