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自那一战以降,牛刚自束手脚,与诸位师兄接连大战,虽皆是败北,但也只是输于招式而已,牛刚暴涨地实力着实是让众人越发地忌惮起来。</p>
而其中,又属方去晴体会最深。他的手臂上,淤青至今还不成完全散去,时常仍有剧痛袭来,可怜他苦修数十年的铁臂功,一时意气,与牛刚死磕,虽然最终胜出,但是得不偿失啊——孙乐最终还是拜入了他人门下。</p>
牛刚说是将方去晴的铁臂功破去了,其实也所言不虚,别看方去晴现在坐卧如常,手臂扭转灵活,丝毫不像手臂有伤的样子,但一动起手来,便有这般那般的不便纷至踏来,被他压箱底引以为豪的铁臂功,短时间内,是别想施展出来了。</p>
本以为拼得一时痛楚,只要能将孙乐收入门墙,豁出去这张老脸也无所谓,谁知半路杀出了了王长林,方去晴那次可的的确确是赔了夫人又折兵。</p>
生平罕有的一大痛脚,此时却被牛刚貌似无辜地点出,顿时老脸一黑,兀自在那一口茶水灌下,却是不好发作,生起了闷气。</p>
其余人看在眼里,相顾一笑,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听到过,给这位留足了面子。方去欢清了清嗓子,把牛刚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听听这位实打实宗师的建议。</p>
“石阵之地,巨石林立,星罗棋布,空余之地不少,可是最多也不宽不过两丈,寻常刀剑到还可以,若是这杆大铁枪嘛——啧啧——足足一丈二的枪身,没有三丈之地,如何能施展地开,就算能,到时候对方见之势不能挡,往巨石密集的地方一扎,你又该如何是好?”</p>
“我也是想到此处,不知该如何是好,那这样说来——”牛刚心头带着一丝失落,不甘心道,“此战我是不能带九渡去了?”</p>
“当然————不是!”</p>
“嗯!”</p>
方去欢一个大喘气,吊足了牛刚的胃口,本当时山穷水复,却又逢柳暗花明。</p>
“去欢师兄,这有如何讲,你就被卖关子了!”牛刚有些心急火燎道。</p>
“呵呵——”方去欢开怀大笑道,“小师弟啊小师弟,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春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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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欢,你就别戏弄小师弟了,不然把他惹急了,非给跟你急了!”徐去缺推推方去欢,一脸的笑意,似乎方去欢要说什么他已然明了在胸。</p>
“小师弟,我来问你。”方去欢收住了笑声,问道,“倘若有一块巨石挡道,以你之力,一枪横扫,结果当如何?”</p>
“那还用说,当然是——”牛刚不屑地随口答道,猛地一顿,没了后继,他本不是愚笨之人,一时乱了阵脚,想差了方向,而此时经方去欢轻轻一点,顿是有中拨开云雾见月明之感。</p>
“寻常规矩那是给寻常人定下的,小师弟又何必自束阵脚。”方去欢见得牛刚明悟,笑着抿了一口茶水,慢慢道,“舞动如龙,又何必在意路上的道道障碍,他老老实实和你比试还好,若是不然,管他什么,一枪给他砸去,土石迸溅,管叫他进得去,出不了!”</p>
“师兄,我明白了!”牛刚握枪的手掌一紧,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登时大胜,恍惚间,牛刚甚至感觉到了手中的大枪仿佛活了一般,化作了一条漆黑恶龙,朝着他在啸叫,低头看来,九渡枪仍旧老老实实地在他手中躺着,丝毫无动,一切只是他的幻觉而已。</p>
而这边,看到牛刚恢复了平常,徐去缺笑着摇了摇了头,道。</p>
“其实在你心中,一早便有了抉择,只是你一头钻了了牛角尖而已。一大早就见你抱着九渡在那边深沉了,卷龙大棒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不见你碰一下,如此还不明显吗?”</p>
“嘿嘿——”牛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仔细一想,可不久这么回事,一连多日与大枪朝夕相伴,一下分开,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这般小儿女心态,当然不能明说,牛刚唯有悻悻道,“我一直使着大枪瞎玩而已,从来还没修炼过什么枪法,倒是那根卷龙大棒一早准备上了比武,师叔指点了我不少,,所以我这才一直左右不定。”</p>
“这对旁人来说是个问题,对小师弟你来说嘛——嘿嘿——”方去欢说道,“你施展开始兵器,那还用什么技法,卷龙大棒三尺有三,到还需要些许技法帮衬,而那九渡枪足足一丈二,什么叫‘一寸长一寸强’,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两两一叠加,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到时候你只管按你平时的玩耍一般使来,看看那个不要命的敢碰!”</p>
“说得好!”</p>
徐去缺、方去晴、方去阴、胡去悲几人大声赞同,直捧得牛刚自己也不由地有些飘飘然了。</p>
北村,小王爷住所。</p>
一如龙林山中那般,大部分弟子都已经赶往了山脚下的斗兽场中去,只留下缪缪几个亲近弟子在静候着小王爷动身,专门为修炼打通的演武场,此时显得空旷非常。</p>
小王爷站在院中的那颗杨树下,面对两人合抱粗的参天大树,背负着双手对着诸弟子,直直站立了,小小的身子,偌大的年纪,不显老态龙钟,身形佝偻,反而是挺拔非常,没有半点大限将至的迟暮之感,给人一种昂扬之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