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魏先生!”
“怎么了?二狗子。”魏常抱着胖橘从教室里走出来,见这人不是自家村里的,而是附近双柳村二狗子,种了些庄稼,偶尔上山打打猎,当初魏常刚过来,讲故事混饭吃的时候捧过场,也算认识。
“魏先生,咱们双柳村这边出了点儿事,扎职的老三让我抓紧把您请过去。”二狗子喘着粗气连忙说道。
“咋的啦,二狗叔,上气不接下气的?”董宁抱着狐狸从后头问道;
“先生,您先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说。”二狗子拉着魏常的袖子就走“猫跟狐狸您都先留下,这是邪性事儿,它们招邪不能去。”
“行,咱们边走边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魏常将胖橘放下;“胖橘,老老实实的在家看家,否则,你知道的。”
董宁也把小狐狸放下跟胖橘作伴,回屋里拿上家伙,别在腰上,一路小跑跟着魏常便出了村子。
“昨儿个是柳三鞭头七,按咱们这儿的规矩,今天下葬,可是这抬棺材的时候,咱们双柳村八个壮汉,却抬不起来这棺材了。”二狗子一边走一边说;
“就那么一口薄棺,三鞭子是病死的,吃不下去东西,身子更是轻的跟个猴一样,别说八个壮劳力,俩人就能把棺材扛着走。前后各一根木头把棺材架着,也不让它着地,可就是邪了门了,现在怎么抬都抬不动,就跟长在地上一样。”
“扎纸的老三说,这是三鞭子死的不甘心,嗓子里憋了一口气,赖在家里不想走,今天要是送不走,这家里就邪性了,让我抓紧来请您。”
“他说您有学问,又是教书的,各家有点儿资质的孩子都在您这儿学习,说出来的话,就有那个什么浩南整屁,人不敢不给面子,鬼也一样。”二狗子说;“就是让您过来整他一屁,骂他两句,把三鞭子的鬼魂唬住了,让他乖乖的下阴曹。”
“浩南整屁?那是浩然正气!”董宁连忙说道;“就三鞭那怂货,人怂变鬼还能硬气了?还用先生出马?我过去骂他两句,都能把他吓走了。”
“小屁盖子你懂个屁!纸人三说了,这三鞭子病的不对劲儿,病的蹊跷,死的凄惨,能变成鬼,能镇住八个血气方刚的壮劳力,这道行不浅。刚开始让村老在棺材前头骂他两句,让他老实点儿,被阴风直接掀了一个跟头。那可是他亲二爷爷。”说着二狗子脸色发狠;
“这狗东西现在六亲不认。谁也不服。纸人三说,得找个命够硬的,气势够足的才行。刚开始没想让先生去,想找三全村把他们村祖传的狗爷请来叫两声。那只老黑狗通体乌黑没有半根杂毛,活到现在一百三十多岁,跟牛犊子一样,通灵辟邪,虎狼见它都绕着走。”
“可三鞭子他娘说什么也不愿意,说是被那狗爷一叫,三鞭子魂魄都能被吼散了。活着时候受罪,不能死了也魂飞魄散。这不,想了半天,也就您命最硬能镇得住。先生您可真得帮帮他。”
“哦,这么回事儿,那咱就试试。行不行的另说。”
“咯咯咯咯……”突然间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是喉咙里有痰咳不出来,有好似嘴里喊着东西吞咽不下去,声音十分诡异。
“先生,这雾气来的诡异,天黑的有点快啊!”董宁把手按在后腰的斧头上,向着四方扫视了一遍。
“怎们走了多远了?”魏常问道;
“出了村子,咱们边走边说,跟小跑一样,到现在约莫得有一里多接近二里地。”董宁说道;“可咱们现在回头看,雾蒙蒙,只能看百步,连咱们村子已经不到了。”
“再走两步看看!”伸手搭着二狗子的肩膀,魏常笑着说道;
又走了约莫十多分钟,董宁蹲下看看地上的痕迹;“先生,是鬼打墙!咱们又饶回来了。”
“咯咯咯咯……”那种含糊不清的叫声再度靠近,原本感觉还是在远处,现在感觉就在附近,只是分不清在哪里,四面八方都有声响。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二狗子身体一哆嗦,连忙往魏常背后靠了靠;“这叫声比老窊叫的还难听,是啥么玩意儿?”
“有东西看咱们不顺眼,这是想要跟咱们爷三过不去!不走了,等等看这东西有什么手段!”魏常将龙头手杖轻轻一顿。
随着声音的靠近,那声音再度起了变化,变得更加响亮,更加刺耳,像是嘶吼,又像是那种用手指挂黑板,挠玻璃的感觉,令人一听,就浑身不适。
“咯咯呵呵咳咳喆喆喔喔喳喳……”
“小宁,砍他!”魏常突然说道,同时一脚后踹,将身后的二狗子踹的后退几步;
董宁双手向着后腰一模,两柄砍柴斧头顿时持在手中,向着魏常身后退过来二狗子就是两斧头。
两道伤口上顿时飞出一抔乌黑的液体。二狗子咧嘴一笑,脑袋后仰一半,嘴巴大的跟盆子一样,脸庞上头青筋暴露,眼眶深陷好似两个坑洞,脸被拉长,好似驴脸一般,身子半躬好似驼峰,双手变成青黑色的爪子,双腿变粗变状,脚下鞋子脱落,双脚跟牛蹄子一半。
这怪物深吸一口气;“吼!”
一声凄厉的大吼,能将寻常人直接震得晕眩昏迷。也就是在这大吼当中,这怪物向前一跃,青黑色的双爪,十多公分长的指甲,泛着寒芒,向着魏常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