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嘿嘿一声,阴森道:“是么,你就这么有自信么,高守义。”</p>
高顺心中不耐,腰中刀出,化作一道利茫斩向那人喉咙。这世上想杀他的人的确很多,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会是哪几个。既然知道,何需再问。那人目光闪闪,脸上即不害怕,也不闪避。</p>
高顺心中微觉不妥,果然,蓦的,突变丛生,一人自房顶急驰而下,手中一柄利剑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高顺背心。</p>
高顺回身格挡已然不及,只得拼尽潜力朝右侧滚去。</p>
房外黄忠一声怒喝,迅速挽弓搭箭,箭似流星,朝那人射去。</p>
噗,高顺背上中剑,那个速度奇快,反手又一剑竟将黄忠这平日必杀的一箭格开,即而降落在房中同党身前,一探手将他提起,足尖一点,朝外窜出。黄忠再朝他射出一箭,竟又被他用剑拔开,房外弓弩手怕误伤高顺,不敢放箭。那人在墙上用足点上几下随即翻身跃上,黄忠冲了过去,已然可不及。那人在房顶朝黄忠嘿嘿一笑,在弓弩手发来的箭雨当中飘然远去。</p>
</p>
黄忠无暇追他,急忙冲入房内去看高顺伤势。</p>
高顺在地上打了个滚,顿时站了起来,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痛,用手一摸,沾上一大片血迹。黄忠跃了进来,看到他手上的鲜血,惊道:“高大人,要不要紧。”高顺摆摆手,低声道:“无妨,不想那人竟手下留了情。”原来适才那一剑就算不致要了他的命,也会让他重伤,关键时刻,那人竟收了力道。黄忠道:“这人剑法奇高,出手更是快愈闪电,老夫多年前只听说过王越有使剑这么快,却不知这人是不是王越。”</p>
高顺道:“是不是王越不重要,汉升,你且听我说。”高顺眸子里闪着奇异的目光,即有一种决然,又有一种心痛,继道:“重要的是主公已对我心存猜忌,我不欲徐州内乱,当趁机交出兵权。”黄忠惊道:“大人,这是为何?莫非吕布敢对你下杀手?”他随高顺而来,旦夕相处,深为他的人格倾慕,心中并没有将吕布当作主公,是已言语间直呼其名。高顺低声道:“主公以秦宜禄来作夫人护卫用意十分明显,我不忍君臣相伐,徒起内乱,欲北上避开,汉升可否与我演一场戏。”黄忠摇头道:“大人,依你的才能机敏,自立势力旦夕可成,何必屈居吕布之下耶?”高顺道:“徐州地处四战之地,周围诸侯皆虎视眈眈,若再起内乱,我等又怎能幸免?主公虽有万般不是,但终究是吾主,我不忍背弃之。今袁绍与公孙瓒相拒于易京,公孙瓒此人刚愎自用,绝不是袁绍对手,我当北上助公孙一臂之力,拖延北方战事,延缓袁绍南下时间,这样我徐州将来才不致三面受敌。此次受伤,正好利用,便可对外扬言我遇刺重伤,不可再理事,当上交兵权,这么一来主公不会再行猜忌,我走之后,你等千万不可造次。若主公派人来探视,可令叔至假扮我;若主公亲来,可让叔至掩盖面目躺于床上装重伤相见,只言脸上生有浓疮不便以面目示人,主公生性不细心,只要陈宫不点解,必然不会发觉。然后所有事情,一切待我从北方归来再说。”</p>
黄忠老泪纵横,长叹道:“大人真乃至情至性、大忠大义之汉子也,可笑吕布不识用。老夫佩服,所托之事,无不尊从。还望大人早日作好定夺,我黄汉升誓死追随大人。”</p>
高顺用力抱抱黄忠的双臂,随即轻声道:“抱我出去,说我遇刺重伤。”</p>
黄忠点点头,随即将高顺打横用双臂托起,大步走了出去,与外面一众人道:“大人遇刺重伤,偶等快去医院请张仲景神医前来医治。”</p>
当晚,整个彭城都知道了高顺遇刺重伤的消息。陈到、陈三、阎象、杨弘、张仲景、秦宜禄等城内的一干人员全都赶来,高顺躺在床上,上身**,缠着雪白的绷带,绷带中央是一块触目惊心的殷红。吕雯坐在他的床沿上,捉着他的手掌,哭个不停。凌娇也呆呆瞧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高顺,眼角滑开的泪水滴哒滴哒不断掉落。</p>
秦宜禄随即派人连夜将消息禀告吕布。</p>
黄忠道:“还请诸人回避,此地留给张神医给高大人看看。”众人于是退出。二女心中不舍,却又怕打扰张仲景治病。</p>
当晚高顺留张仲景密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