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致礼之后,这位将军在元帅跟前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引着他回到了先前那节车厢。</p>
自从元帅的身影消失在车厢口,许多双眼睛都在注视着那个通道,以至于就连列车武装车厢上的执勤士兵也对这里的气氛感到诧异。阳光下,车站附近的一些屋顶与塔楼时不时地反射着光点,碎玻璃金属片和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都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p>
令人窒息的等待持续了足足十分钟,就在人们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冯维茨勒本又重新出现在了车厢门口,在与先前那位将军握手之后,他下了车。然而令所有鼓足勇气干一番大事的官兵们感到意外的是,这位正直大义的陆军元帅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发出行动信号,也没有明确的表示。</p>
车头上挂有巨大银色鹰徽的专列在呜咽声中重新启动了,像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是非之地呆着似地,它越走越快,很快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p>
将领们围了上去,只见冯维茨勒本一脸失落地说:这只是一个假靶他不在车上</p>
一旁的身材瘦高脸部略微四陷的陆军上将大为惊讶: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会不会</p>
维茨勒本元帅摇了摇头。约德尔将军在这辆车上,他很客气地向我解释了这种安排是出于保护元首安全的需要,前两天有一些伪装成德国士兵的俄军部队空降在拍林附近,这恐怕是俄国人采取刺杀手段的一种信号。</p>
众人释然,但那位瘦瘦的上将却很是谨慎地说:我担心这只是他采取某些行动前刻意让我们放松警惧的一个幌子当我们凝结成拳的时候,他不敢轻举妄动,但一个一个干掉我们就易如反掌了。</p>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冯维茨勒本轻吁了一口气德国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我们手中了</p>
久经战阵,甚至参加过上一场战争的将领们,在这风中黯然失色。</p>
在刚刚那辆驶过斯德丁郊区车站的最高统帅部专列上,作战部长约德尔从位置上站起身来,给从休息车厢里走来的德国元首让位。尽管气温已经升到了力多度,但这位独裁者的面色却像是在雪地里行走一样冰得发白,而紧随其后的总参谋长凯特尔脸色也显得格外凝重。</p>
我给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一切,权力荣誉还有复仇,他们却这样回报我胡子咬牙切齿地看着窗外,作为一个政治斗争的老手一个阴谋家,他怎么会看不出车站的异样</p>
冯维茨勒本元帅和将军们或许只是一时间受到了那些阴谋者的鼓动。约德尔从旁宽慰说,很多人只是对冒险的策略持抵制态度,作为传统的德人</p>
够了小胡子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作战部长的话,这些所谓的传统军人难道还在想着扶持亨特索伦家族重回王座吗他们难道忘了,这个昏庸的家族是怎样在上一场战争中把强大的德国拖入到消耗战的泥潭中我,阿道夫希特勒,已经让德国摆脱了阵地战的梦魇,再有几个月,这个民族就能够一劳永逸地摆脱战争困扰,这些还不足以让他们全身心地效忠。</p>
约德尔无言以对,坐在元首对面的凯特尔愤愤然地说:等到解决了俄国人,我定要将这群老糊涂送上军事法庭</p>
列车继续向前行驶,突然间小车厢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而剧烈晃动起来,凯特尔连忙掩护着希特勒往更具防弹能力的休息车厢转移约德尔则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p>
长官,前方有辆火车停在铁轨上。混乱中有人回应道。</p>
什么。约德尔顿时怒不可遏地吼道,警卫部队的人都在睡大觉吗他们难道不知道要在我们经过之前清理铁路线并且保持警戒混蛋我要把他们送上绞刑架。</p>
刚刚的声音喊道:长官,那应该就是警卫部队用来清理铁轨的火车。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