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排查,不管牵涉到谁,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秦致远说的果断,其实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这种事不好查的,如果真是西园寺公望自己不小心失足,那无论是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秦致远也只是表个态而已。
虽然看上去义愤填膺,秦致远还是能注意到手术室‘门’前有几位‘妇’人,这种时候会呆在这地方的明显不会是外人,于是秦致远轻声问道:“这几位是?”
“哦,这几位是公爵先生的家眷。”秦浩歌解释,不出秦致远的意料。
秦致远有随时把表情调整成和颜悦‘色’的能力,于是过去轻声细语:“生这种事真的很遗憾,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请相信咱们的医护人员一定会全力抢救公爵先生,请保证身体。”
站在最前面身穿和服的‘妇’人年龄有点大,慈眉善目的听到秦致远的慰问有回应:“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让您费心了,一切拜托。”
这位估计是西园寺公望的妻子,看上去倒是也没有多焦急的意思,气质贤淑恬静的很,不急不躁的站在原地微微鞠躬,给人感觉多有礼貌的。
其实这位年纪也不小,就算是没有七十,六十多岁总是有的,保养的还是好,脸上没有多少岁月留下的痕迹,眼角的鱼尾纹都浅的很,也看不到有多焦虑,估计是到了这个岁数,生老病死的已经看得淡了,放在别人身上和放在自己身上都没有多悲伤。
哪怕还是处于敌对关系,秦致远对这样的老人还是给予应有的尊敬,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估计人家也不稀罕。
真不稀罕,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说不定晚上睡着第二天就不会再醒来,估计活上六七十年,送走的亲朋好友也不在少数,话说五十岁都已经是知天命,到了六七十岁只会理解的更加深刻,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自然会走,谁都强求不得,在这方面,公爵大人和一介民夫都一样。
除了这几位‘妇’人,‘门’口还有几位男‘性’,不过没有秦致远在宴会上见过的。
“没有通知日本政fu?”秦致远有点诧异,不管怎样,西园寺公望都是在日本拥有巨大声望的人,这样的人不该被漠视。
“刚才相先生派他的秘书过来看过了,明天上午相先生会过来,皇室那边已经派人通知了,不过还没有人过来。”秦浩歌语气中有嘲讽,意味还‘挺’明显。
人一走茶就凉,这不仅在华人世界中广泛流行,在日本也一样。
嗨,日本文化本来就受汉文化影响很深,两种文化其实都是同根同源,出现这样的事儿也不稀罕,不过西园寺公望这还没死呢,茶凉的也实在是快了点。
不过这么说明显有点冤枉皇室了,估计大正天皇和皇太子裕仁不是不重视西园寺公望,而是这会儿都已经自身难保,总要先想出来一个应对的法子才是。
估计这个晚上,东京有很多人会失眠。
“猫哭耗子假惺惺……”就在这时候,那名老‘妇’人身后突然传出这么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这个静谧的手术室外,还是让众人听得都‘挺’清晰。
“闭嘴!”刚才还慈眉善目的公爵夫人马上就面‘色’大变,转头就是厉声呵斥,虽然看不到公爵夫人的表情,但从公爵夫人面前众人的表情看,估计还是有点狰狞。
“陛下请恕罪,小孩子不懂事,请您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臣妾管教不严的错,臣妾一定会严加管教……”转过头来的公爵夫人已经是表情凄惶,那些所谓的温文尔雅和贤淑恬静都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这话不是说着玩的,如果秦致远因为这句话了怒,日本要付出多大代价还真不好说。
“呵呵,不要紧,严格说起来,这话使用的语境不大对,话本身没错,不过用在这里不大合适,先不说我是不是猫,把公爵先生说成耗子未免有点太不尊重,而且现在还远没到哭的时候……这个汉语水平还是要提高。”秦致远看上去是真的不大在意。
都已经是国王了,当然不会跟一个中二症患者计较,要计较也不能现在计较,那实在是有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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