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炎淡淡道:“你怎么说他,我管不着,可我待嫁之身,你再口不择言辱我清誉,我便撕烂你的脏嘴。”
辛竞伸袖捂住血盆大口,瞪视莫玄炎,知道武功相差太远,见她指甲纤柔剔透,如琢玉水晶,笋芽露尖,却无一丝血迹,想来并未直接触碰,单凭指上内力,凌空已将两颊刮开,回想先前厅中被她连打二十三穴,心头犹有余悸,嘴上却不服软,道:
“这里是卓府,我便不信你敢杀我。”
莫玄炎一脸轻笑,正眼不朝他看,见屋门虚掩,走上三格阶梯,路天瞳一个箭步拦在面前,莫玄炎道:“让开。”
路天瞳道:“师父师伯命悬一线,还请莫姑娘高抬贵手,切勿打扰千龄兄行医。”
正说到此,屋门吱啦一声打开,正是姚千龄走出,辛竞与路天瞳齐声道:“我师父怎样?”
姚千龄朝莫玄炎看得一眼,见她神情冷漠,道:“秦前辈按照在下开的方子服下了药,伤情已然稳住,待他一觉睡醒,倘若辛师兄能以自身内力替秦前辈打通八穴,则可保无虞。”
辛竞道:“替恩师疗伤,在下义不容辞。”
姚千龄道:“秦前辈究其根源,乃是伤于自身上层内力,以辛前辈的内力修为,能否做到实属未知之数。”
路天瞳道:“师兄放心,为师伯疗伤,我自当竭力相助。”
转向姚千龄,道:“千龄兄,在下的恩师……”
姚千龄道:“楚前辈和丐帮一战未有伤损,元气留有十之七八,受自己一拳反震之力,受创远较秦前辈为重。”
路天瞳当即跪倒,道:“求千龄兄慈悲,一定救救恩师。”
姚千龄大惊,上前扶起路天瞳,道:“万万不可!在下份属晚辈,怎敢受路前辈如此大礼?”
路天瞳起身道:“请问千龄兄,我师父的伤可有法子医治?”
姚千龄递上一物,路天瞳伸手接过,见是一张手写药方。
前四行分别写有“威灵仙”、“羌活”、“独活”、“川乌”,第五行写有“桂枝”、“肉桂”,第六、七行分别写有“川芎”、“郁金”,第八行写有“乳香”、“没药”、“独一味”、“田七”,第九行写有“桃仁”、“红花”。
姚千龄道:“路前辈,这九行十四味药,每一味皆有不同功效,缺一不可,在下会在卓府熬制黄芪桂枝五物汤和当归四逆汤,随时留意楚前辈伤势变化,轻则辅以络石藤、鸡血藤、忍冬藤,重则……”
路天瞳道:“重则怎样?千龄兄但讲无妨。”
姚千龄道:“重则辅以全蝎、蜈蚣、雷公藤。”
路天瞳惊道:“这三味药自身含有毒性,拿来医治家师,会不会太过冒险?”
姚千龄道:“倘若老天不遂人愿,惟有冒险一试。”
路天瞳道:“好,抓药之事便交给在下,劳烦千龄兄照看家师。”
姚千龄道:“不然,抓药之事拜托丐帮英雄代劳,以卓帮主仗义,当不会拒绝,路前辈则有更要紧的任务。”
路天瞳道:“请千龄兄尽管吩咐。”
姚千龄又递上一张白纸,上边画有两片异形植物,似花非花似叶非叶,道:“千龄兄,这是……”
姚千龄道:“这两株分别叫作‘狐精草’和‘花妖草’,生长于蜀山山脚,蜀山山脚灵草无数,在下难以言语描绘,惟有以草图相赠。”
路天瞳道:“千龄兄的意思,可是让在下即刻动身,前往蜀山?”
姚千龄道:“正是,此二种仙草为强固经脉必备,非医家不能识得,路前辈可向卓帮主借匹快马,抵达蜀山后不必攀援而上,只需环山脚一周,逢人便问,运气好的话一两日内,便能探得此草下落,算上来回马程,十五日内若能赶回,则在下必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楚前辈。”
路天瞳大喜,道:“那在下先行谢过。”
正想离去,又愁眉问道:“千龄兄,若是在下十五日内未能赶回,家师有何危险?”
姚千龄道:“楚前辈二脉断裂,在下可以针灸之术缝合,只不过旧创仍在,难免功力尽失,再也无法和人打斗。”
路天瞳若有所悟,道:“这‘狐精草’和‘花妖草’……”
姚千龄道:“在下医术得自恩师‘百草圣’亲授,要医活一人又有何难?二位前辈只盼恩师能捡回一条命,便已谢天谢地,可在下劳神费思的,是如何教二位伤者完好如初,除此之外,还要能比受伤前更加健旺才佳。”
路天瞳愁眉尽展,道:“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告辞,师兄,这里便有劳你辛苦照看。”
辛竞随口“嗯”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