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麟道:“不知任家会选哪家?”
瞿忠良道:“任少侠和我等联盟结谊,为的便是将两家基业连根拔除,朱老弟你却在胡言乱语甚么?”
朱丹麟忙道:“在下只随口一说,请任兄见谅。”
任寰道:“诸位都是性情中人,在下不会见怪。”
又回入先前话题道:“看守莫师妹的,是归师叔的长子,据说是自告奋勇前去。”
朱丹麟笑道:“那姓归的定是见莫姑娘美貌,这才主动领命。”
瞿忠良道:“朱老弟又不正经了。”
看似责备,但对江湖中人而言,这些低俗玩笑本是家常便饭,只微笑制止,并无训斥之意。
任寰也笑道:“朱师兄说得并没有错,莫师妹自小娇艳更胜其母,不在六大门派这四年中,必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归师弟对她动心,原本也在情理之中,只可惜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朱丹麟道:“这是为何?”
想了想又道:“也对,归家实力太弱,莫家多半瞧他不上。”
任寰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缘由。”
朱丹麟奇道:“甚么缘由?”
瞿忠良见任寰久久不答,道:“难道沈当家已向莫当家提亲?”
任寰道:“瞿前辈料事如神,在下佩服。”
瞿忠良随口谦虚一句。
任寰道:“两家联姻本是喜事,但若将五六年间发生的事细细梳理,明眼人难免觉得……”
瞿忠良接口道:“沈家想要吞并莫家。”
八人见任寰不答,显是默认,康童恩道:“既然莫沈两家不和,何不等他们两败俱伤,任少侠再坐收渔翁之利?”
任寰道:“康前辈果然神思敏捷。”
康童恩自今夜密谈伊始,还是第一次开口,虽得赞扬,看他脸色却知不行。
任寰又道:
“六年前莫沈两家交恶风声刚出,家父便找我谈及此事,任家和诸位门派交情由来已久,却又为何到今日才开始部署?一切看似有据可循,但两家毕竟没有翻脸,相互来往频有发生,门人面前也称兄道弟,万一这些传言只是捕风捉影,我父子已然等了六年,焉知不会再等六年?”
见八人点头,续道:“当然要说私心也是有的,退一步说,即便莫沈两家若干年后同归于尽,我任家背负深仇大恨,如不能手刃二人,终是心有不甘。”
瞿忠良道:“任少侠此言倒也诚恳。”
转向康童恩,笑道:“既已下定决心杀他二人,便宜速不宜缓,否则等到他俩老死,这仇也不用报了。”
任寰笑道:“只怕二位师伯命硬得很,便是在下身为晚辈,也不敢拍着胸脯说等得到那一天。”
众人齐笑。
顿了一顿,任寰又道:“在下这些也是戏言,但其实还有第三层原因。”
瞿忠良道:“第三层原因?”
任寰却不直说,转向金世乔道:“金前辈,在下可以回答你适才所问了。”
金世乔知道他要谈及师尊,道:“任少侠请说,在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