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算不算讹上我了？事是您们中心的事儿，我又不能参与分不到好处，我图啥呀？凭什么？”

“你提的建议你总得负责吧？”

“没。我是给您提建议，你不能往我上赖吧？我又不搞这个。”

“哎，张，你上次的那个，流行音乐榜，有计划了没有？”

两个人这会儿是坐在电视台的咖啡厅里，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上，在等朱主任过来。

“就是那么一，还能真这么定了？等老朱过来你听听。”

“我能打算什么？还不是得听您们的指挥？不过话回来，这三十万，我可拿不起。”

“这很正常，能干的同时也肯定不好管理，冒尖。很多时候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咱们不这些。你有什么打算？想法。”

张彦明点点头：“我知道，不是有个笑话嘛，得听话得有把柄的人才好上去，不算基层从上往下数越往下越啥也不会干。好摆弄听指挥还有优越福”

“这话问的就外校这里面能那么简单吗？要是简单的能干的就上不能干的就下，哪有那么多事儿？早就腾飞了。不可能的。”

“那上面就不管？”

张导笑了笑摇了摇头：“老朱现在也难，在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长了，有些人看不过眼了呗。反正他们又不担责任，糟了就缩回去，划圈呗。”

张彦明差点傻了：“他们脑袋里是水吧？这不是有病吗？”

“你想听啊？”张导笑了一下：“买断播放，一集三十万。这还是后面涨的，原来我听是二十万。”

“那他们是什么打算？准备合同怎么改？”

国家台的中心大主任虽然职务上看着没有副台长鲜亮，但地位并不低，也不是谁想弹弄就能弹弄的。

张导现在是艺术中心大主任，不过和朱主任的关系不错，都是导演出，以后没少合作相互帮衬。

制作中心的朱主任直接拍了桌子，把老院长抬出来，这才算暂时压住了。不过肯定不会甘心。

欸，人家还是主流，有话语权。

责任他们不担，好处得全是他们的。别的能耐没有，就看不得别人好别人出成绩，肯定想方设法把你搅活黄了，或者摘桃子，然后祸害一番。

单位个体户化其实就是这个时候，这些人抬起来的，美其名曰为国家创收，然后个个吃的肥肠叠肚的，还年年哭穷报亏损。

现在台里就有两个副台长提出来要么改合同，要么就换档。国家的财产不能这么任着私人占取。我靠了个大雷子。

利己主义的根源在哪里？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偏偏这种人还是主流。这特么是个很神奇的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责就躲，有便宜就上，就看不得别人做点事儿，主要能力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挑人毛病，却从来看不到自己是一摊臭狗屎。

虽然不至于撕合同，但广告的收入眼瞅着一截一截往上窜，台里就开始有人风言风语了。这种人在哪都多。

还真别笑，这一点也不奇怪，很多单位机构都是这么办事的。

要求你遵守合同保证这个保证那个，他自己什么也不保证，翻就翻，反就反，还理直气壮。

整个九十年代公信力大崩盘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这事干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