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喃喃道,“阻止了吾等与精血相融?到底是何人所为?!”
汪文迪直接道,“方才你也与我们交过手了,你觉得自己的力量如何?”
共工没说话,它脸上凝重的表情大概已经说明了一切。
噗!!
一道黑光不知从何处射了过来,径直穿透了共工的心口!
随后甚至带出了那一缕邪气和血滴子,转眼间,共工的幡旗倏忽变大,遮天蔽日,再一次让这血滴子逃走了。
共工强忍剧痛,念出控制幡旗的咒语,将幡旗的大小恢复成可以握在手里的程度,又把它递给了汪文迪,艰难道,“你……很聪明……此乃吾之……控水旗,后面……后面一定会有用的,吾、吾只能帮你们到此了……”
汪文迪接过旗子,想用自己的法力为它续上一些生命,可双方力量相悖,完全无法融合。
它的身形一点一点飘散,仍努力说道,“你的猜测可能是真的……只可惜祝融那傻小子,到死也没明白这些……它总是如此,愚不可及,冲动易怒……”
“你若真有心弄懂此事……便是吾等巫族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盘古大殿……”
共工没有力气撑住身子,它以眼神示意汪文迪走到它身边。
汪文迪依言照做,牵着张霏霏,凑近它完全倒下的身体,只听它细细念了一句,随后便化作了飘渺的黑光,消散在天地中。
它最终的眼神望向祝融倒下的方向,好似在寻找那一点根本不可能出现的火光。
张霏霏打了个哈欠,面上的精神状态十分不佳,似乎急需一场高质量的睡眠,她揉了揉眼睛,又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共工最后的眼神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说话的语气也跟着五味杂陈起来,“没想到连祖巫后裔这等身份的它们……也在敌人的算计之中,如此布局,到底想做什么?”
“祖巫的精血本也非常人能得,敌人已经有了这般本领,何必还要做出这些事来,徒增杀生之债,白白使得天地间一片狼藉,那些死去的或人或非人……又何曾做错过什么?”
汪文迪听得出她语气里的疲累,只是现在,的确还不到休息的时候。
眼下都天七绝阵被破,下一步,他们该进军前往那山脉里一探究竟了。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慰藉,道,“万幸,共工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
她重新打起精神,问道,“什么消息?”
“关于祖巫精血……祖巫一身的修为凝成的精血,每位祖巫都可凝成四颗,其中包含了它们的肉体强韧度和所修法则之力、创造的文字阵法和巫术,分别在四个不同的地方保管。”
“盘古大殿是四法地中难度系数最高、最难闯入的一处,而此次摆下都天七绝阵,它们每位身上的血滴子,只不过是一滴精血而已,也就是说,余下的,应该还安然无恙才是。”汪文迪没有隐瞒,详细的解释了共工最后留给他的话。
张霏霏追问道,“那另外三处是什么地方?”
他答道,“不清楚,共工它没说……我对巫族的历史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其中的盘古大殿因为同时还是十二祖巫的降生地,所以与巫族有特殊联系,若是盘古大殿有什么闪失,天下巫族必一拥而起,共伐异类。”
所以可以肯定,这滴精血,不是来自于盘古大殿中的。
顾虑到张霏霏的状态,两人朝山体进发的步伐比之前稍慢。
她微微点头,接着叹了口气道,“共工好像与之前的几位不同,它对祝融……”
他没回答,突然问道,“你知道它为什么说我聪明吗?”
“因为你推测出了那邪气存在的目的?”她反问道。
“不,因为我要从它嘴里获得情报消息,”他摆了摆手,冲她轻轻笑了一下,把玩着另一手里的控水旗,道,“前几位阵眼,我皆占上风,可都是将它们直接斩杀,未曾问过它们关于邪气与血气之事。”
张霏霏回想了一下,似乎的确是这样,他很早就发现了邪气与血气的存在,可直到碰上共工,才要挟它说出所知。
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他答道,“十二祖巫脾性各个不同,就算我问前边那些,也一定什么都问不出来,唯独水之祖巫共工,是十二人中最理智、思虑最多的。”
“从它言语中也的确证实了,它本身也对身上的邪气和血气有所怀疑,只是无法行动而已,然后它又不是最聪明的,我告诉它我的推测,它觉得有理,就会把它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我。”
张霏霏歪了歪头,又问道,“那它这么做,不却是证明了它并非最理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