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他,熊巍便起身招呼,恭敬道,“老爷子。”
老人微微点头,将视线投向了章霏霏,不知为何,章霏霏似乎对他陌生的很,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读出他眼神里的悲戚,熊巍连忙引他走近,冲汪文迪介绍道,“先生,这位就是章氏集团的董事长章德音先生,也是霏霏小姐的爷爷。”
汪文迪并未起身,视线的关注点也越过了章德音,定在他身后跟着进来的那个男人身上。
这人看上去也就是个不到三十的年纪,他穿着白大褂,内里也是一件白衬衫,有些过于一尘不染,头发柔顺的向后梳着,在后脖颈绑着一个小辫,眼神的凌厉又被一副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所中和。
看起来不是什么善茬。
他注意到汪文迪的目光,径直与他视线相撞,语气平平,却自带一股锋利如电的气息,“幸会,我是董事长助理,江宇,还没请教您?”
“汪文迪。”
两人气势的交锋被章德音打断,“我听阿巍说,汪先生有办法叫霏霏恢复如常?”
他虽是开门见山,但语气里仍然存有一丝疑虑,眼前的人看上去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子,要不是听熊巍信誓旦旦的语气,又说这人轻易入主三清宫,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赶了过来。
汪文迪声音更冷了,“你要是不信,大可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董事长不是不信,只是小姐这病症持续一月,中西药用尽、偏方也找了不少,丝毫不见起色,你……”江宇接过话茬,勾了勾嘴角,“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否则丢脸的可是自己。”
“说得好。”汪文迪没有否认,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也笑了起来,“我看你印堂黑气萦绕,显露凶光,三日内必有见血之灾,你信不信?”
江宇毫不恼怒,嘴角弧度更深一分,坦然道,“我信。”
“哎哟,就别耍嘴皮子了,小姐早些好起来,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儿吗?”一边的熊巍被他俩弄得摸不着头脑,插话劝道。
汪文迪将目光重新投向章德音,像在等他开口。
“霏霏是我唯一的孙女,她爹走得早,眼下她才十八,往后的日子还长,要是这样痴傻一生,我老头子就是到了地下,也死不瞑目啊!”
章德音说的眼眶泛红,颤声道,“只要先生能治好霏霏,报酬条件,先生只管开口!”
“那就好说了。”
汪文迪指了指外头,自信道,“明天正午十二点,早一分不行,晚一秒不行,在那儿捡够四十九根桃木枝,太长的不要,太短的不要,带叶儿的不要,捡够了再来找我。”
“为什么不能今天捡?”熊巍望了望外面,问道。
“明天天气好。”汪文迪从章霏霏手里夺过自己的书,让它免于被涂鸦,又道,“今晚我也有些东西要准备,你们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