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了几个时辰的大朝会,总算是在李二的一片赏赐声中,成功的落下了帷幕,几乎每一年的大朝会,都是这个样子。
一通长篇大论的报告大会过后,便是李二拿出府库里,足足积攒了一年的布帛,分发给群臣,美名其曰为犒劳群臣,不过,赵谌严重怀疑,这是不是李二在处理旧货。
当然了,今年的大朝会,唯一与往年不同的是,多了许多的番邦使节,对于这些使节,李二也是统统的一视同仁,每人一匹布帛,感动的那些使节们,就差没将李二夸成是天帝了。
绝对的大场面,绝对的感天动地,惹得大唐的百官们,都随着各番邦使节们,一个劲的向夸赞李二,就似乎李二刚刚赏赐的布帛,乃是绝世孤品一般。
只不过,几家欢喜几家忧,就在所有人,都捧着赏赐的布帛,面露笑容时,在这其中,却有几人的脸上,那笑容看上去,简直比刚刚家里死了人还要难看许多。
而这几个人,也绝非是别人,正是这些日子蓄谋已久,准备在大朝会上,向赵谌突然发难的倭国女人栀子,以及渊盖苏文几人。
这段日子,不管是栀子,还是渊盖苏文在内,都是为了这次大朝会,准备了很久,只可惜的是,准备的即便再充分,结果却是败得一塌糊涂。
当赵谌夹着李二赏赐的布帛,夹在一众老将们中间,笑笑说说的从大殿里出来时,就看见渊盖苏文跟栀子两人,夹杂在一众使节当中,神色黯然的向宫外而去。
似乎是听到了,后面一众老将们的笑声,原本都已经一只脚,跨出宫门的栀子,忽然回过头来,随意的向身后望了一眼。
当看到老将们中间的赵谌,尤其是,看到刚刚进宫时,还拄着双拐,一副重伤未愈的赵谌,此时,却长身而立的混杂在老将们中间时。
栀子的表情,顿时微微愣了一下,而后,远远望着赵谌,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而反观,栀子身后的那名使节,此时,却是低垂着脑袋,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估计,依照这倭国女人的处事方式,这家伙即便回去,下场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的。
皇城里,木丘驾着马车,早在等在那里,一见赵谌从宫门里出来,立刻便从马车上跳下,飞步来到赵谌身边,从赵谌手里接过了布帛。
“侯爷,方才石头来说,胡掌柜已经从江南回来了!”木丘向来便沉默寡言的,从赵谌手里接过布帛,影子似的跟在赵谌身后,等到赵谌来到马车前,身边没人后,这才对着赵谌说道。
“胡路回来了!”原本正要上车的赵谌,听到身后木丘这话,顿时停了下来,回过头望着身后的木丘,问道:“几时回来的?”
上次因为李承乾要开发江南,身边找不出可靠的人,便只好,临时将胡路,从漠北叫回来,派去了江南,帮李承乾全权处理江南的事物。
而今算算,也已经有了数月之久,前些天,赵谌收到胡路的来信,说是春节时,准备要回长安来过,结果,赵谌等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没等来。
昨晚时候,他还在暗自嘀咕,胡路这家伙,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导致不能赶在除夕回来,却没想到,这家伙却已经到了长安了。
一念至此,赵谌飞快地上车,一边听着木丘说话,一边催促着木丘,飞快地向着兴化坊而去。
只不过,他却不知道的是,他这边急着回去,却都忽略了身后魏征的声音,看着赵谌远去的马车,魏征喊了半天,最后,只好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侯爷许久不见,一向可好!”回到侯府里时,赵谌刚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的厅堂里,已经听到动静的胡路,一脸笑眯眯的走了出来,一见赵谌的面,胡路便立刻拱手笑道。
这家伙,看起来在江南那边,过的十分惬意,比之当初刚刚从漠北回来时,黑瘦的模样,明显白胖了许多。
加上这家伙,一身铜钱员外服的打扮,活脱脱就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看的赵谌站在那里,一个劲的直咋舌!
“很好啊!”听到胡路的询问,赵谌笑呵呵的望着胡路,打趣着道:“不过,看你这副模样,想必在那边,也过的舒坦吧!”
“侯爷取笑了!”跟赵谌相处久了,胡路跟赵谌单独在一起时,也没了多少的局促感,因此,听到赵谌的话后,立刻便换上了一副苦兮兮的模样说道:“侯爷也不是不清楚那地方,水陌交错,一到了七八月,那蚊虫都能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