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很奇怪的颤音,肥厚的嘴唇加上了“普勒普勒”的伴奏,赵迈可怜的听力基本没什么用处。不过酒馆里还能有什么样的问题呢,无外乎就是“你想租房间吗?”“你用什么付账?”“你需要特别的服务吗?”
在很多时候,生活就像游戏,或者说游戏经常能够提炼出生活中最核心、最容易发生的情况。除了打群架之外,酒馆里没有什么事情不能用金钱解决——如果不行就加上拳头。赵迈估摸着酒馆老板是要钱,所以就打开侏儒的钱袋给他看看。里面原本的金币早就拿出来,放在其他地方,钱袋里不过只留下三枚装装样子。一顿饭用不了多少钱,赵迈要求的简单食物只需要几枚银币就够了。
有钱就好办事。不多一会儿,浇着土豆汁的大块的胡萝卜炖鸡肉、两颗煮鸡蛋、小臂粗细的褐色面包、以及足有半扎左右的麦酒就端了上来。
在所有食物中,唯独麦酒最让赵迈感兴趣。这种类似啤酒的饮料是用烘焙的大麦发酵制成的,据说味道甘甜而且很有质感。不同地区的麦酒能够充分体现当地的水土风味。在这顿饭之前,这一切不过只是赵迈从书上读到的介绍而已。
他一路上都在喝凉开水,可惜不管怎么煮沸,湖水都有股奇怪的味道,不能让他完全满意。麦酒因为制备方便、价格低廉、保质期长而且富有营养,一直是作为水的替代饮品存在的。
满满一大口吞了下去,赵迈觉得自己以前读到的东西有些夸大其词。如果说自己过去喝到的啤酒是鲜橙多,那么麦酒就是果粒橙——里面有不少有嚼头的东西。说它甘甜吧,比煮沸过的湖水是要好很多,但也就只是能够下口的程度而已。至于酒香,赵迈是没怎么品出来。
无所谓了,就当这是水,用来下饭的。面前这一盘子东西从色香味各个方面说,每一个是合格的。赵迈分明从饭食中看出几个字来:“吃饱就好。”
以饥饿作为调味品,什么餐点都能吃得下去。赵迈拿起勺子往嘴里塞,然后用麦酒帮助吞咽,很短的时间内就吃完了一份。储备粮分得了其中的鸡蛋和鸡肉,它反倒吃的不亦乐乎。
整份饭菜都是寡淡的,香气浓郁但是却没有咸味。赵迈思考了一下,又要了一大份烤肉。他想看看本地的饭食口味,为自己的盐找销路。
果不其然,就算是烤鸡也是寡淡的,或者说只有油脂带来的香气,却没有好盐进行催发。赵迈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食物撒上盐,而他又暂时没了胃口。在肢体语言的帮助下,通过半生不熟的通用语,他租下了一个房间作为落脚点,并希望雇佣个“本地通”作为暂时的仆役。
搓着手中的两枚金币,胖老板琢磨了一下,在脑海中迅速列出了可用的人选。费迪南德·格林,外号叫做“狂鼠”的,说不定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