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四、故人叹,隔世经年 上(1 / 2)

 流苏门越来越热闹了,而今天更是迎来了蜀山长老的集体拜访,他们带来了大量的礼物,从玉珊瑚到野山参一应俱全。

流苏歪着头看着蜀山的人在自己的地盘转了转去,然后突然看到了一个扛着包袱的老头,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你你你!我记得你!”

那老头顿在那里,毡帽下看不清容貌的脸显得有些严肃,绷紧的嘴角看上去并不是非常开心。

猴爷听到流苏的叫声,慢悠悠的走到她身边:“咋?你看到熟人了?”

“嗯!这个这个!我记得他。”流苏指着那个老头:“四十年前啊,我买饼的时候认识他的,他那时候还是个青衣道士呢。”

四十年……流苏的记性够好的了,四十年前的道士已经白发苍苍,而那个买饼的女侠却仍然风采迷人。

“你认错人了。”

老头低下头扛着一袋米轻巧的往前走,但他却被流苏伸手给拦了下来。

“绝对没有!你手上戴着的东西是我做的!我认识!”

猴爷看过去,发现这个老头手上戴着一串用花花绿绿的鹅卵石串起来的手串,也许是因为经常把玩,所以这些石头已经晶莹发亮,上头都包了浆。不过即使再怎么养的好也改变不了那东西廉价的事实,可这么一便宜货能戴上四十年,而且那绳子明显是崭新的,这足以明这个东西对这个人来是一种弥足珍贵的纪念品。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男人把一个女人送的东西当成纪念品一纪念就纪念了四十年,这什么概念?要不是暗恋猴爷把狗头砍掉给他当凳子坐。

而且虽然这个老头穿着粗布衣服,背着米袋,但他腰杆子挺拔,下盘稳上盘定,一百斤的米架在身上连摇都不带摇一下。这显然是乔装打扮的好么,光是这份气息就足够明他是个高手了。

一个高手啊,来这里送米,目的何在?难道只是为了过来看一眼流苏啊?卧草,还真是够痴情。

正在两边对峙的时候,刚刚才内堂抽完鸦片的涤长老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看到这里的场面,他连忙走了过来,拽过猴爷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流苏碰了个熟人。”猴爷用嘴努了一下那个半晌没动弹的老头:“你老实吧,那是谁。”

涤长老看了一眼,眼珠子转了两千,凑到猴爷耳边声:“掌门,我们掌门。一只脚踏进剑圣领域了。”

果然是吧,猴爷就自己的判断力绝对不会出问题,这个老头绝对是个高手,但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蜀山掌门。很好,很强势啊,这看起来傻流苏跟这个蜀山掌门当年有一段不清的往事,不然区区一个流苏根本不足以让一派之主惦记这么些年。

要知道,在这川蜀之地,蜀山掌门的地位相当于刘备,他悄咪咪的下山那都叫微服私访,更别提在这给人抗米了。

“啊哈哈,你就是那个道士。”流苏当然想不到,她正拍着手笑道:“你怎么这么惨了啊?是不是动了凡心被逐出师门了啊?要不要拜我为师啊?”

那个老头仰起脸,看着流苏露出一种……一种近似宠溺的笑容。

“卧草!这种笑容!”猴爷脊梁就跟过电似的麻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他甩开涤长老,快步走到流苏身边:“准备一下,你要上课啦。”

“哦哦,快到时间了。”流苏提了一下化妆盒,然后对蜀山掌门:“你别走啊,等会我请你吃好吃的。我让厨房去给你买鱼吃,我记得你喜欢吃鱼。”

“你记得就好。”掌门大人笑着头:“那我就在这等你。”

“初心初心,快去叫端木买鱼去!”

猴爷撇撇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金本票递给过路的一个蜀山道士:“去买两条鱼,最好的,剩下的你拿着。”

那道士一看这么大面额,顿时脸都吓白了,他接过本票立刻看向涤长老,涤长老没话,只是微不可查的头。

得了一笔横财的道士欣喜若狂的跑了出去,而猴爷则满脸不爽的抱着胳膊看着蜀山掌门。

“道士,你别走啊!我去上课啦。”流苏抱起化妆盒蹦蹦跳跳的去了课堂,显得心情极好。

等她走了有一会儿,猴爷却突然笑了出来:“嘿,别看了,老头。人走远了。”

掌门大人转过身,看了一眼猴爷,似乎连跟他话的心思都没有,慢条斯理的从旁边走掉了,扛着那袋米。

猴爷站在那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深呼吸,现在的他满腔的愤怒都在翻滚,刚才那个眼神……那个眼神真的足够猴爷把他满门抄斩了。

“初心哥,你冷静,那是蜀山掌门。”涤长老叹了口气,凑到猴爷面前:“就算是我,也只能在他面前赚个师兄的名头,你看他用正眼看我了么?”

猴爷满面寒霜:“你是不知道,如果放在以前,他现在已经躺在井里叫爸爸了。”

涤长老把这话当成气话,但实际上要放在猴爷之前的时候,管他什么蜀山掌门、什么昆仑老大,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不弄死他的话,猴爷以后都没办法在道上混。

真的,以前猴爷不理解那种看老子一眼就要杀全家的人是什么心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那种比看不起的眼神更让人难受的东西了,讲真就凭那个眼神,猴爷把他挂杆子上风干挂腊肉然后拿去钓鱼都一都不过分,该死!就是该死!!!

“没事。”

猴爷缓过劲儿之后,背着手离开了。他现在可不是人家蜀山掌门的对手,而且对他来现在好玩的事根本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有的是套路等着他们呢。

他刚走出回廊,就见李时珍像发疯一样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师父!师父!!!”

“你叫丧啊。”

“不……不是,师父,你快来!”